,孤注一掷,打一手烂牌,他现在自身难保,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劫法场。
百姓们似乎对死囚的饭食很感兴趣,众人交头接耳,但是仍旧不见有人接近夏明轩。
在某个角落,夏若雪一身男装,挤在人群中,冷眼观看,她确认爹娘死讯的刹那,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永平侯府落得今天的下场,夏家族人翻身无望,巴不得和他们撤清关系。
树倒猢狲散,如今还能指望着谁呢?
这一幕在意料之中,倾心万俟玉翎的女子都没好结果,看看叶宛西的下场,就知道这个男人多么心狠,莫颜,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对他有利用价值罢了。
如果有一天,莫中臣不再忠心,莫轻雨残废不能领兵打仗,无人撑腰,莫颜就什么都不是,废后,冷宫度过余生。
思虑间,只听到几声清脆的敲锣声,午时三刻已到。
“行刑!”
张举站起身,丢了一支红色的令签,木签落地,刽子手们早已举起磨好的砍刀,对着一行人的脖颈,挥刀斩下!
雨一直在下,百姓们睁大眼睛看着,似乎被场面惊呆。
一百多颗人头齐齐地滚落在地,一双双充血的不甘的双眼,是侯府众人最后的定格。
高台上是一片雨水也没办法稀释的刺目的红色,浓重的血腥气混合泥土的味道,令人作呕。
人头在浅浅的水坑中打转,滚落高台,百姓们终于反应过来,快速地撤身闪过,人群立刻被让出来一条小路。
不知道是不是人有魂魄,小厮来福的头,正停在距离夏明轩几米处,望着他的方向,来福的脸色还算平静,只是眼中有浓烈的遗憾。
“来福!”
夏明轩几乎要喊出声来,他强迫自己咬住舌头,吐出一口血,随手一抹。
他要活着,要为爹娘报仇,重现侯府的辉煌,找妹妹后,按照爹爹从前的意愿,投奔南边小国的联盟。
夏若雪正在为找不到夏明轩而失落,滚落的人头,让她清晰地看到前面的男子,手中握着的瓷娃娃。
没错,那一定是她的大哥夏明轩。
唇边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夏若雪低下头掩饰过去,她早就该感觉到,周围有人盯着这里,或许大哥暴露行踪。
只是,到底是朝中的人,还是袁焕之的?
从北地赶往京都,夏若雪算计得天衣无缝。
原本她没有察觉身边最信任的母子是万俟玉翎的人,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一般的下人都存在陋习,吃酒,打牌,赌博,爱财如命,就算是忠仆,也会有弱点。
然而这二人,办事一丝不苟,忠心耿耿,有一个月为试探,夏若雪没有给二人银钱,两个人只字未提。
在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发觉,原来,不爱财就是最大的漏洞!行事做派,更像是被某个组织培养多年的人。
夏若雪不动声色,偶尔还会主动用错误的情报误导二人,看万俟玉翎的人被她耍得团团转,很有成就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从北地回京的途中,袁焕之的人一路跟随监视,那母子二人就帮着她躲避追踪,夏若雪想,所有人都以为她掌握的袁焕之的死穴作为护身符,所以引得他不敢动手。
在到京都之前,夏若雪使一个完美的计策,让袁焕之盯梢的人手和万俟玉翎留下暗桩碰头,在双方交手之际,她来个金蝉脱壳,化妆改扮,带着银子寻找另个可靠的车夫进京。
若说袁焕之最大的秘密,并非他掌握的大越城防图,而是他不能人道的事实。
玉瑶郡主曾经怀有身孕,是袁焕之贴身侍卫的野种,可怜玉瑶被人下药不知情,为此没少和她炫耀。
袁家和永平侯府彼此都很不满意,这门亲事勉强,新婚之日,和高高在上的“郡主”一同入门,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让夏若雪对袁焕之有很深的怨怼。
但是,她一直把莫颜作为首要攻击对象,她落得这般都是莫颜造成的。
某天深夜,夏若雪无眠,在后花园的花丛中睡了过去,她身边只有秋意一个陪嫁丫鬟,秋意心眼活泛,觉得她没什么前途,转头又向玉瑶示好,把她当做透明人。
也该感谢那夜偷听阿苏和一个黑衣人的对话,听闻袁焕之在南边打仗伤了子孙根,以后再难有身孕。他曾经和一个商户人家的小姐有肌肤之亲,据说对方留下子嗣。
阿苏作为蛮族千金,不求名分地伴在袁焕之左右,用情至深,她想去母留子,把袁焕之的骨肉带在身边,亲自抚养。
“最好的保护,是视而不见。”
回京后,袁焕之一次没有看过自己的儿子,甚至他的手下未和冯小姐见面,这层关系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提前放出消息给冯小姐,并且取得信任,然后控制住袁焕之的子嗣,是夏若雪目前为止,做的最有先见之明的一件事。
“走了走了,散场了,祸害都被斩首了!”
“妈的,阿嚏,老子回家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