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是冤枉的,臣对您的心日月可鉴!”
永平侯心中一顿,皇上的眼神淡漠如冰,什么都没有,白衣却在黑夜里格外的显眼,他本能地忽略万俟玉翎身后的莫颜。
“哦?”
万俟玉翎负手而立,牢内的气味太难闻,他决定速战速决,不再废话。
“臣听闻明轩闯下大祸,请您看在他是皇后娘娘表哥的面子上,饶恕犬子一命。”
永平侯眼珠一转,转移话题,开始打感情牌,他想试探一下皇上对此事的态度,从而分析到底有没有转机。
“臣变卖家产,也是提前知道消息,想多补偿那些受害百姓们钱财,希望能弥补伤痛。”
永平侯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越说越顺溜,最后他都被自己的演技所折服。
莫颜的鼻子贴在万俟玉翎的衣衫上,吸着薄荷香,不然她快吐了,不过看跳梁小丑表演还是挺有意思。
“永平侯,朕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坦言罪行,朕答应你会从轻发落。”
万俟玉翎很冷淡,有些不耐烦,他没心情废话,看永平侯自娱自乐的表演。
有门!
永平侯心底冷笑,坦白?当他是傻子?坦白了那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看起来有那么傻?
万俟玉翎定是没有证据,无法和满朝文武交代,不然也不会深夜来此诈他。
“臣冤枉啊!”
一口咬定冤枉,无凭无据的,他就不信万俟玉翎冒天下之大不韪,若是把他斩首,如何服众?
唯一让人诟病的是世子夏明轩残害妇女,连累不到永平侯头上,夏明轩若是被斩首也没什么。
永平侯觉得自己还年轻,身材硬朗,再生几个儿子不成问题,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万俟玉翎拉着莫颜的手,夫妻二人转身离开大牢,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等永平侯反应过来,人已经走远,他更睡不着了,怎么想都不对。
早朝上,万俟玉翎把从永平侯和南边小国的书信拓印几份,让百官们传递,通敌叛国的罪名坐实。
南边小国不成气候,给永平侯很多好处,求军机图,收到的信都被烧掉,但是永平侯传递过去的还在,被暗卫们拦截下来,足以定罪。
满门抄斩,这没有什么好说的,而且夏明轩所作所为让百官们很不认同,满朝文武,无一人求情。
“皇上,西南水患,冲垮了一座桥。”
户部几位官员一筹莫展,他们负责运送粮草等物救灾,粮草等已经从大吴调配妥当。
有粮草,有药材等物,如今桥塌了,桥两边断了联系。
百姓们晚上就睡在山坡的高地上,缺少补给。运送粮草等物困难,中间隔着金沙河的支流,己方的人根本过不去。
本想用木板等物载着粮草等运送,但是水流湍急,一个不好就掀翻木板。
好在是夏日,山里总有点出产,野果和野菜不能饱腹,不至于饿死,但是得病的百姓们却坚持不了多久。
“最近的城池还隔着两座大山,咱们的人从后方翻山恐是更困难。”
深山野岭有成群的野兽,深处一人高的草,根本无法翻山,众人没走过,很容易迷失方向。
桥断了,就要争取尽快接上断桥,若不能,就要架起一座新桥,总之必须把补给尽快运送,用于救灾。
万俟玉翎越发感觉到京官无用,众人说了半天,没有一句说在点子上。
当务之急是修补桥面,可却无一人提出具体的办法,百官大眼瞪小眼,显然都被难住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等他来解决,那大越还要他们干什么?
臣子的本分是为君分忧,而不是拍马屁起哄,造声势的。
京都某个脏乱的破庙中,夏明轩脏兮兮地双手抓着白面大馒头狼吞虎咽。
刚在京都的闹市区回来,衙门已经发下公文,永平侯通敌叛国罪名坐实,定于六月二十日斩首。
馒头是细白面的,可是凉了失去松软蓬松的口感,也没有麦香气,没滋没味,他吃一口,就嫌弃地想丢掉。
明明有银钱,花不出的滋味真难受,夏明轩装了几日的乞丐,几乎要崩溃了。
蛮族人早已帮他联系好,但是他要等解救出爹娘后,再离开京都,这是当初说好的条件。
对于蛮族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夏明轩不关注,他只想爹娘能活着,其余人都不重要。
那个庶子和卑贱丫鬟,死了正好,若不是有她偷偷生下孩儿,怎会让他成为京都人人取笑的对象?钟爱的表妹莫颜与他渐行渐远。
“馒头很好吃,爷爷,你不喜欢吗?”
一个小娃瞪着大眼睛,看着戴着人皮面具的夏明轩,天真地问道。
夏明轩几乎不敢说话,因为他的声音听着不像老者,而且一口闪亮的牙齿,也不是一个垂垂老的人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