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不易察觉的怒火。
怒火?
只是短暂的一瞬,墨冰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为什么要发怒?该生气的人是她吧?
刚刚他拉着她上马车,她明明可以退后,却没有拒绝,惯性作用,她扶住旁边的车门,就能稳住身形,可他的身体出卖自己的心,以为能依偎在他的怀中。
原来,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莫轻云很懊恼,他也没明白自己的怒气来自哪里,最后全部归功于死去的朱氏身上,对女子不守妇道,他现在是深恶痛绝!
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有生之年,如果逼不得已注定要娶妻,那么他只娶一个,也希望对方永远只有他一个男人。
执子之手,执子偕老,有一人足够。
看堂妹莫颜那么幸福,莫轻云不是不羡慕的。
他也想要孩儿,亲口叫他一声爹爹,健康平安长大,而不是病病歪歪地早夭。
至于什么小妾姨娘,通房丫鬟,爷奶爹娘从未提起过。
做人还是本分点好,老莫家的传统里,从来没纳妾一说。
纳妾后万一有庶子庶女,以后在嫡子嫡女面前抬不起头来,不利于家和,而莫轻云不是贪恋美色那种人,即便是得知朱氏不洁,他仍旧拒绝了很多诱惑。
皇后娘娘的堂兄,京都要巴结他的人太多了,送金银,送丫鬟,送小妾,送什么都有,他全部拒之门外。
出行的马车内还算宽敞,门口有一个小型的净房,被单独隔绝开,而净房内还有换气的小窗。
车内阴暗,四壁都有一盏油灯照明,在内侧是车凳,也可以放下来变成床榻,前方有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茶壶茶碗等物品。
车内很整洁,墨冰小心地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怕自己的鞋上有水渍,沾染地垫。
“净房里有热水,你进去洗漱吧。”
莫轻云轻轻地咳嗽两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看过她的身体,虽然只是一瞥,那么就用路上对她的照顾来弥补。
墨冰抱着自己的包袱,顿了顿,她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皇后娘娘马上生产了,这个时候离开京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临走前,墨冰不放心,想换墨粉来代替她,而莫颜却说,宫内有祝神医坐镇,祝神医为胖丫生产,也学会了剖腹,他有手术经验,做的不差,让她不用担心。
皇后娘娘应该快生了吧?就不知道到底是皇子还是公主。
“你进去吧,我到马车下为你把风。”
莫轻云不自在地站起身,以为墨冰防着他,赶紧澄清自己。
女子体弱,若是淋雨后,染上风寒,极其不容易痊愈,没准还要影响以后生产,莫轻云忘记是谁的理论,他恍惚记得有人说过。
在马车内洗漱当然好,尤其是现在,她淋着雨,衣衫都湿透了。
墨冰刚想说话,下身突然来了一股热流,她脸色发白,一时没动作。
“你怎么了?”
车内一阵沉默,莫轻云察觉到不对劲,转身看到墨冰一脸隐忍,关切地道,“可是身体不适?”
“没什么,那么就多谢莫大人。”
墨冰把到嘴边拒绝的话咽回去,这种时候,竟然来了小日子,她脸色由红转白,没有多言,闪身进入净房。
净房内的设置不错,有效节约空间,在马车的下方还有专门的排水口。
草草地洗漱过后,系好月事带,又换一套衣衫,墨冰从净房内出来,自顾自地喝一杯热茶暖身子。
身体要调养好,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打算。
盗匪在山中,一旦下山,将给一行人造成极大的损失,她不希望还不到阜阳,就看着有人丧生。
如果可以,她想上山探一探盗匪们的老巢,一人单挑。这种事,墨冰不是第一次干,也算有点经验。
几年前,还是南平王的万俟玉翎得胜归朝,没有和军队一处,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山野中几十具尸身,其中有被野兽啃咬的痕迹,惨不忍睹。
听闻是山上的悍匪杀人越货,万俟玉翎当晚上山,以一人之力,几乎是瞬间秒杀了几百人,解救被掳来的壮劳力和女子们。
那夜月夜正好,墨冰还记得,主上杀了几百人,银色的盔甲上,却没有沾染一滴血,他如松竹的背影被月色拉得很长,墨发黑眸,俊美的犹如九天神祗。
可惜,这么振奋人心的一幕,皇后娘娘却没看到过,或许是主上不想在娘娘面前表现的冰冷吧?不知不觉,比以前心慈手软多了。
时间从三月初三迅速地向后推移,一转眼,已到农历四月初三,贝贝和多余满月,而莫颜也正式出了月子。
做月子期间,苦不堪言,平时言听计从的墨粉,墨黄和墨紫,化身为唐僧,只要见她看书,开窗,偷摸洗漱,立刻念起紧箍咒,再加上贝贝和多余两个小的哭闹,这个月过的手忙脚乱。
月子里莫颜没刻意瘦身,出了月子之后,身材恢复得非常好,甚至比怀孕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