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沉沉地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辰时末,不出意外,万俟玉翎早已起身。
墨粉换了墨冰进来服侍莫颜洗漱,“王妃,王爷派人把李府小公子送回去了,让您不用担心。”
团子送回去也好,小娃身体太虚弱,想要养好不容易,以后更得精心打理。
莫颜负责出馊主意,而万俟玉翎宠着她,加以贯彻,到晚间,就传来守备府小公子的死讯。
团子只有两岁多,不是成年人无法进李家的祖坟,李守备眼睁睁地盯着陈癞子姐姐的双胎,听闻后摆摆手,不予理会。
自己孙子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那娃反应迟钝,长大了也是个傻子。
莫颜本以为,偷梁换柱要费一番周折,谁想到进行得如此顺利。
守备府上没有挂白灵幡,用李守备的话说,他有孙子要出生,挂这个东西晦气。
当夜挖个坑就准备埋了团子,泸州城的百姓们不知情。
夜里,卫知府带着刘氏和衙门的百余人捕快,到守备府大闹,听说,城防军和捕快们打起来,最后被万俟玉翎的亲卫们几下身手,全部捆绑。
“团子暂时不能去卫家,就跟在我身边吧。”
这边团子的死讯一出,卫家多个孩儿,被人所怀疑,而莫颜不同,她在泸州暂时停留,要回京都。
“颜颜,姨母托大,就麻烦你了。”
刘氏抹着眼泪,她现在顾不上团子,要是能被带到京都也好。
莫颜是医术名声在外,还有个神医师父,刘氏非常相信,在她眼里,莫颜定是受菩萨庇护,才有天大的福气。
“您客气了,您和我娘是什么交情,再说我和纤纤……”
莫颜欲言又止,她在亲朋好友面前,从来不拿架子,想到卫子纤,她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卫知府和李守备大打出手,吵闹得不可开交,卫知府借机提出义绝,李守备不肯。
义绝不可能,李家要休妻。
卫子纤找姘头,水性杨花染上脏病,传染给李公子,李守备心痛欲绝,他对卫家仁至义尽。
“本想看着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遮掩一番,卫石头,你别蹬鼻子上脸!”
李守备给卫知府起了个外号,他觉得卫知府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贱种,我女儿得的是肺痨,什么脏病,休要破污水!”
深夜,周围寂静无声。
两个泸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守备府的门口骂街,声音传出去老远。
卫知府的目的,就是发动舆论,与其遮掩,不如让流脓的伤口在日光下,人尽皆知,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他才能站住脚。
又不是卫子纤的错,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反正知道的人够多,让他们在暗地里猜测,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从前泸州城有谣言,卫家人保持沉默,所以有心人半信半疑,就算是平头百姓,也不能受此等的闲气,莫非真是卫家小姐不检点?
他们从心里上是不相信的,不过卫家态度可疑。
如今,卫家人站出来说话,百姓们全部转移阵地,李守备的城防军为非作歹,抢夺百姓们的东西,而卫知府不同,清正廉洁。
对比之下,高下立现。
李公子夜夜笙歌,有目共睹,而且伺候她的花娘,在前段时间凭空消失,有人说赎身了,也有人说染上脏病,死了。
卫府和李家僵持不下,卫知府不肯让步,坚持义绝,李守备心虚,最后提出让二人和离。
和离是最差的办法,李公子染上花柳病,全身溃烂,明显是不久就要咽气的模样。
要是李公子死了,更有一场口舌官司要打,而且眼瞅着离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不能再耽搁下去。
就在莫颜纠结之时,事情发生了转机。
八月初八,泸州飘着濛濛细雨,街头巷尾却很热闹,百姓们采买中秋的吃食和酒水,顺便谈谈泸州城最新八卦。
“你听说了吗,南平王妃愣是没离开,真是个重情义之人。”
不管卫子纤是不是被泼污水,名声有损是事实,聪明点的早就不承认有这样姐妹,可王妃不同,竟然愿意留下来。
百姓们不认可她的做法,却打心眼里佩服。
“可不是咋的,南平王妃,心地良善,也就是她,否则谁能配上南平王?”
众人议论纷纷,觉得有道理。
既然是王妃的好姐妹,卫家女自然差不了,那李家太不是东西,行事张狂,为了小妾的庶子,作践正妻和嫡子,早晚有报应。
“可惜了那两岁多的小公子……”
大户人家弯弯道道太多,众人七嘴八舌,对卫子纤同情的占大多数。
莫颜戴了面具,正和祝神医在药铺采买,祝神医去诊脉后,发现卫子纤的脉象奇特,虽说症状和肺痨相似,但是已经排除,绝非得了肺痨。
师徒二人在用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