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纤的病症,这会她又觉得相当棘手。
“为师倒是听说过一种法子。”
祝神医潜心研究医术,在外行走多年,听闻有民间赤脚大夫用生小孩的包衣给肺痨病人服用。
包衣有营养,而肺痨属于高消耗病,更需要补充营养。
莫颜若有所思地点头,从理论上挑不出错,但是治标不治本。
“师父,我觉得咱们应该再去一趟守备府。”
莫颜关心则乱,心绪不宁,从昨日晚就开始烦躁,等静下来思考后,她有所怀疑。
按照常理而言,肺痨并不是常见病症,患者多半抵抗力低下,身子弱,长期营养不良或者被传染所致,卫子纤一条都不符合。
红荔和几个丫鬟贴身服侍,没任何防护措施,无人被传染。
“难道说被下毒了?”
莫颜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卫子纤和她不同,卫知府兢兢业业,全凭业绩,一路做到泸州知府,并不可能触犯到某些人的利益。
卫子纤虽说是她的好友,二人并不是时刻联系,见面的机会不多,若说被莫颜牵连,也够不上边。
祝神医担忧胖丫,先行离开,莫颜一个人坐在房中思考。
掌灯时分,万俟玉翎归来,他挥手让墨冰退下,独自一人进入到卧房,点燃桌上的火烛。
突来的光线,让莫颜愣住,抬起手头,怔怔地看着万俟玉翎。
“颜颜,你预感很对,李守备和蛮族有勾结,是袁焕之的人。”
万俟玉翎眼神平静,语气无任何波动,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冯牡丹的师父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昨日消停一天,在晌午时分,到城中一处铺子打酒。
客栈楼下就有酒铺,他舍近求远定是有问题,己方的人跟踪,进酒铺却发现,冯牡丹的师父不见踪影。
后来根据调查,酒铺是守备府借用管事亲戚的名头开的。
若李守备是袁焕之的人,通敌叛国的大罪无法避免,株连九族,卫子纤和团子该怎么办?
莫颜当然希望自己的好姐妹平安无事,至少,她要想办法保住团子的性命。
“夫君……”
“把卫知府和刘氏叫来吧。”
万俟玉翎拉住莫颜的手,事关重大,任何知情人都有走漏消息的可能性,蛮族人比泥鳅还狡猾,这条线说什么都不能失去。
“我知道,此事作为机密。”
天已经漆黑,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莫颜饥肠辘辘,墨紫下了两碗鸡汤面,她陪着万俟玉翎用膳,二人吃了大半,听说卫知府和夫人来了,就在前院带客厅等候。
“王爷,王妃。”
卫知府和刘氏忐忑不安,守备府传出一些不好的谣言,毁他们闺女的名声,二人多次上门理论。
李守备武将出身,蛮不讲理,纠缠的次数多了,就用外孙团子威胁。
卫子纤出嫁,是李府的媳妇,两人想讨个公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得知真相,卫知府气得吐血,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您二老这是干什么!”
莫颜跟在万俟玉翎身后,二人刚进门,卫知府眼睛一亮,即刻拉着刘氏下跪。
他原想着,这是家事,不好麻烦别人,所以一直隐忍没有给京都送信。
于情于理,莫颜都不必管这摊子闲事,可她还是来了。
分宾主落座,莫颜对二人点头,直截了当地道,“纤纤的情况,我都听说了,您二老可有什么章程?”
一句话,问得刘氏涕泪横流,她用帕子抹着眼泪,半晌没说出话。
卫知府面色凄然,佝偻着腰,不知从何说起。
自家捧在手心的珍宝,嫁到李家,李家人竟然是这样对待的!
李公子染上见不得光的脏病,往卫子纤身上泼脏水,偏生这个时候女儿重病,让李家钻了个空子,解释不清。
“我卫家女,不怕死,求王妃做主,还小女清白的名声。”
卫知府语气坚定,挺直腰板跪在地上,他知道很难,可不能让女儿死了还被这些人戳脊梁骨。
李公子沾染花柳病,在泸州几乎是不公开的秘辛,百姓们私下议论纷纷,传闻是被卫家小姐传染。
“伯父,快快请起。”
不说卫知府和爹爹莫中臣有点交情,就单论她和卫子纤的姐妹情谊,这件事莫颜不会袖手旁观。
尤其在得知李家的情况后,莫颜只想把此事闹大,越大越好,让卫家和趁机和李府脱离关系。
“团子被我接来了,在后宅和两个小的在一起。”
莫颜先给二老吃个定心丸,把今日到李府探望卫子纤的情况说一遍。
“李守备欺人太甚!”
卫知府双目猩红,面皮抽动,手指的关节卡卡作响,他腾地站起身,一副要去拼命的架势。
万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