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银子,他嚣张跋扈。
在松竹书院,他一直是老大,年纪不大,有钱,所以众人得听他的。
前段,来个比他小好几岁的莫轻霜,被先生看中,同窗们和莫轻霜交好,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莫轻霜穿着普通,没有书童,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穷酸。
马文被抢风头,多次找莫轻霜的麻烦,无奈,莫轻霜根本不和他一般见识。
怨气积压很久,在快休沐的时候爆发,原本身边几个狗腿子答应和他一起教训莫轻霜。
这群人临阵倒戈,马文更是气得半死。
在冲动下,他拦住莫轻霜的去路,打散他的包袱,发现里面有一个精美的荷包。
料子极好,绣工精湛,绝对不是莫轻霜能买的起的。
马文拿起荷包,和同窗们嬉笑,他编排莫轻霜,小小年纪思春,偷人家小姐的荷包,没准还私定终身。
马文十五,身边有个丫鬟,早早开脸做了通房,他对男女之事不陌生,荤话连篇。
莫轻霜忍无可忍,给了马文一拳,这才厮打起来。
莫颜接过荷包,眸子深了深。
这荷包是她几年前第一次来颍川送给堂弟礼物。
当年堂弟只有七八岁光景,还没去过京都,对京都充满好奇。
她说,荷包里放着提神的熏香,让他努力读书,将来到京都国子监,给莫家人争光。
小堂弟莫轻霜郑重地答应下来。
这么多年,熏香早就没有了味道,却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马文的娘孙氏在公堂上哭嚎,说自家孩儿多么凄惨,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林知县是清官,不可姑息云云。
开堂问案,为了确保公平,松竹书院的先生也在听审的范围内,林知县又找来几个百姓到大堂上旁听。
莫颜坐在一角喝茶,刀子般锐利的光盯着孙氏。
孙氏受不得这样强大的气场,加上心虚,跪在地上,啼哭不止。
她有点后悔了。
今天事发后,马上有个神秘人找到她,让她到衙门告状,并且给她一千两银子。
那可是一千两啊!
孙氏有些动心,神秘人说了莫轻霜的身份,孙氏差点吓尿裤子,什么都没命重要,她立刻反悔。
那人说,莫家最在乎自己的名声,不会拿她怎么样,否则就是心虚。
“难道你不想为你儿子出口气?”
“你要做的,就是搞臭莫家的名声,让莫轻霜以后无法科考,你按照我说的做,这一千两就是你的。”
给的诱惑太大,而且没有多大的风险,大不了,孙氏给莫轻霜赔不是。
对方家里是农户,见钱眼开,不行就出钱打发。
眼下这一千两银子,若是不答应,就长着腿儿飞了!
权衡利弊,又不是掉脑袋的大事,孙氏铤而走险,按照神秘人说的步骤,果然成了!
林知县爱惜名声,莫轻霜打人事件被有心人传播,一上午,颍川的百姓奔走相告,闹个人尽皆知。
孙氏不傻,她知道给银子的是莫家的仇家。
“轻霜,你和姐姐说,你打人了没有?”
莫颜拉着莫轻霜,安慰道,“没关系,还有我在。”
“堂姐,我给你丢人了。”
沉默片刻,莫轻霜低垂着头,毕竟还小,他眼里蓄满泪水,紧咬嘴唇,强迫眼泪不流出来。
堂姐说过,他是小男子汉,要有担当。
“马文打散了我的包袱,我打他几拳。”
莫轻霜说完,堂外的百姓们顿时明白,对马文娘鄙视地吐了口唾沫。
孩子间打闹,你打我下,我打你下,都正常。
若是因这点破事就对薄公堂,县老爷要忙得吐血了!
百姓们以为,孙氏这么做纯属脑子抽了,年根底下,找莫家人不痛快,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的老天啊,编瞎话不带打草稿的!”
孙氏两手伏地大哭,看起来悲痛欲绝,“大老爷啊,我们家马文都起不来,生生地吐血啊,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
孙氏这么说,就很严重,若是打吐血,必然有内伤。
“我儿来年开春要科考,考秀才,这下起不来身,莫轻霜的竞争对手又少个,太无耻了!”
孙氏故意带歪众人的思路,百姓们半信半疑,人家莫家单靠势力就能拿下秀才,用得着和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去竞争?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孙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话有漏洞,她已经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所倾倒。
这个理由编造的多好,充分体现出莫家人的无耻。
她看不到的是,给她银子的神秘人,正在百姓中的某个角落嘴角抽搐。
烂泥扶不上墙!
“孙氏,轻霜虽然年纪小,学识却不比马文差。”
松竹书院的先生们被孙氏哭的头疼,马文总欺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