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的景象。
“王爷,您看,好像有丧事呢。”
夜晚,在御史府漆黑的后街上,挂着一串惨白的写着“奠”的灯笼,任谁都会吓一跳的。
一个黑衣家丁举着灯笼走近,惨白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家丁抬眼,白眼球多,黑眼仁少,面部被映照成灰白的颜色,莫颜唬了一跳,向后倚靠,躲在万俟玉翎的怀中。或许是刚刚非礼过他,她很不自在地解释,“我不是怕,就是觉得有些渗人。”
暗处的暗一翻了一个白眼,默默道,“这有区别吗?”
天已经黑的彻底,万俟玉翎带着莫颜站在光亮照射不到的暗影里,就见家丁动作僵硬地转过头,步子一顿一顿的,风吹过,几片黄色的纸钱落在莫颜的脚下,让她更觉得奇怪。
对面府邸,好像的翰林院的一位大人,那家人总是自诩清贵,书香世家,小姐公子们几乎不参加京都的一些聚会,虽是邻居,却很少有交集,京都的高门大户,都是关上门来过日子。
很快,府上传来压抑的哭声,莫颜叹了一口气,这种状况,怕是府上有地位的人殁了。
“回府吧,我在这里看着你进门。”
莫颜走了两步,回过头,看到万俟玉翎被月光照射的衣角,感到分外安心,刚才就是被那种气氛震动了下,也就是短时间的恐慌而已,她是法医,多少死人没见过,又怎么可能会怕所谓鬼怪?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万俟玉翎一直目送莫颜进入府门,又在门外等了片刻,这才转过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里。
院子里,墨冰和墨香留下来值夜,自家小姐和王爷在一起,她们很放心,若是担心,也应该担心王爷。
“小姐,您回来了?奴婢去抬水,您赶紧洗漱吧。”
墨香赶忙站起身,打了一盆水让莫颜净手,嘴里念叨着,“多亏您有先见之明,没去西园,您怕是还知道吧?”
“怎么了?”
莫颜打了个呵欠,今儿出门一天,不得闲,确实有些累了,听说西园发生了不寻常,她又精神了些。
“赛龙舟的时候,也不知谁安排的,让文武百官一个船,武将嫌弃文官动作慢,一个个就和没吃饭似的,结果两方吵起来了。”
每次墨香有八卦讲,那眼神都会出奇的明亮。莫颜抽抽嘴角,这些官员们自视甚高,实则满嘴脏话,在早朝上一言不和,要么动手,要么满地打滚撒泼。
“小姐,这不是重点。”
墨香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一脸神秘,“重点是,因为两方吵架,波及多位大人,被踹到了湖里。”
武将一般勇猛凶悍,水性不错,在湖里自己游到对面,而文官多半是旱鸭子,只能在水里扑腾,武将趁机落井下石,“怎么样?这下服气了吧?”
就在这种危机的时候,两方还在骂架,那些文官宁死不屈,继续在湖水里扑腾,等水性好的人来救,为时已晚,一共淹死了三位大人。
莫颜瞪圆了眼睛,还能这样?因赛龙舟而引发的惨案,当时皇上和众位小姐公子们都在,定要震怒。好好的日子,损失三位朝中栋梁,她想到对面挂起来的白灯笼,叹息一声,看来那位翰林大人也是倒霉蛋之一。
“奴婢下晌到门后等小姐,看到对面挂起了灵幡,就和他们府中的下人打探,听说赛龙舟这事是于菲儿小姐提的,几位小姐当时都和疯魔了一般,把于小姐推下湖去了。”
于菲儿会武,当时那种情况,皇上万俟御风就在身边,她总不能用武力打跑几位小姐,那样有理也成了没理,于是就装起了无辜的白莲花,摇摇欲坠,期待皇上的怜惜。
万俟御风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内心烦躁,忽略一旁的美人,于是慢了一步,于菲儿被推入到湖中。
太后因为此事勃然大怒,可推人的几位小姐中,有三人的父亲遭殃,被淹死了,这个时候处置,却是太不近人情。
“原来,于小姐是受到了迁怒啊!”
虽然死了几位大人,莫颜觉得有些惋惜,不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不是她,莫颜洗漱过后,打了一个呵欠,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南平王府,万俟玉翎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站在屋檐下吹风,自从中了寒毒以后,身体常年是冰冷的,对温度不敏感,无论冬夏都是一样的白衫,可是,下体的燥热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向经脉流动四处乱窜的趋势,莫非是走火入魔了?
如此过了几天,终于迎来莫颜十三周岁的生辰。往年都是和爹娘在一起,今年爹娘虽然人在湖州,却托路过的商队给她送回了小礼物,是一套女子都喜欢的瓷娃娃,造型精美,憨态可掬,理论上说,莫颜已经不是少女了,她仍旧爱不释手,放在梳妆台上做摆件。
“小姐,今儿是您的生辰,您是在府上过,还是出门?”
墨香打来一盆水,伺候莫颜洗漱,心中疑惑,莫非是端午节小姐和王爷吵架了?怎么几天了,王爷一点动静没有,连王府的冯管事都没上门。
“暂时在府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