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十万雪山里,一个通往地下的隧洞,深邃幽长,不知通向何处。
从入口的闯入的光线很快就被洞里的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曲折而蜿蜒的隧洞里没有一丝火光,却有脚步声在洞内回荡。
在一片漆黑的隧洞尽头,黑暗被一分为二,上下分离,露出里面暗金色的光辉,好似一面暗金色的巨大光壁,耸立在这隧洞的尽头。
“哦,小茜赛莉雅,为何来打扰我舒适的安眠?”一道古老却慵懒的声音在这恢复寂静的隧洞尽头响起。
一个容颜可倾城的美丽女子在光壁的照耀下走出了黑暗,巨大的光壁下,女子显得格外娇小,她肩披雪白狐裘、身着水蓝长裙、头戴银色王冠,在这暗金色的光辉下显得璀璨而夺目。
女子扬唇,声音清冷而动听,“太古之龙德拉贡,魔王真的已经重临了吗?”
“哈哈,小茜赛莉雅,你不是已经因心有所感而问过我一次了嘛。”古老的声音连笑声都是如此慵懒无力。
“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感觉到异样了。”女子清冷的声音如那山顶的寒冰,不带一丝的情感。
“这一代的撒旦还太弱小了,你们当然感觉不到他。”
“那身为魔王座下懒惰之罪的你,是不是能感觉到他在哪里。”
“我?我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不过他的波动断断续续,微不可查,我也不能确定他的方位。小茜赛莉雅,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个称呼喊我,我是伟大的太古之龙德拉贡,我只是喜欢睡觉,喜欢睡觉又不是罪。”德拉贡的抱怨有气而无力,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德拉贡觉得自己好累、好困、好想睡。
“太古之龙德拉贡,以十万雪山为被,以万里熔岩为床,听起来确实很伟大,不过不是一条伟大的龙,而是一条伟大的懒虫。”茜赛莉雅的嘲讽也是不带一丝温度。
“我不是懒虫……”德拉贡弱弱的回了一句。
“这是上一代的魔王说的,并不是我说的。”当然这句话茜赛莉雅也很赞同。
“哼,每一代撒旦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德拉贡懒洋洋的骂道,“特别是安德那家伙,给我安上了这个狗屁的懒惰之罪。”
安德·撒旦,世间不知还有几人知晓这位初代撒旦的名字。
“为什么就连乌干,也找不到魔王的一丝痕迹。”茜赛莉雅并不打算听德拉贡的碎碎念,而且这家伙可能念着念着又睡着了。
“小乌干?小茜赛莉雅,你竟然让小乌干去算这个,他占卜能力是不错,但他就算把剩下的所有寿命都搭进去也不可能看到撒旦的命运啊。”德拉贡懒懒的感叹道。
“安德那家伙把自己的命痕刻到了世界的本源上,继承他意志的人命运都和整个世界绑到了一起,你想让小乌干算清整个世界的命运吗?”德拉贡觉得自己可算嘲讽回来了,睡意倒是一下子少了一丢丢。
茜赛莉雅眼神微敛,她知道自己确实犯了个错误,而这个错误让已经老了的乌干又白白浪费了不知多少寿命。
“德拉贡,你说我该站在哪一边。”茜赛莉雅声音很轻。
隧洞的尽头久久无声,若不是德拉贡的暗金龙眸还亮着,茜赛莉雅都要以为他又睡着了。
德拉贡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名已经长大了的女子,此刻的她,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小小的女孩。
“德拉贡,德拉贡,你醒醒啊,茜赛莉雅来找你玩了。”
“德拉贡,德拉贡,你说长老们是不是很讨厌啊。”
“德拉贡,德拉贡,茜赛莉雅不想一直待在神殿里,德拉贡,你不是龙吗,你能带茜赛莉雅飞的高高的远远的吗。”
……
“小茜赛莉雅,你已经长大了,变漂亮了,不对,是变的更漂亮了。我知道,你已经能自己做出决定了。”德拉贡的声音依然慵懒,却蕴含着温柔。
茜赛莉雅扬起了头,如冰雪般纯净的碧蓝色双眸仰视着巨大的暗金龙眼,“你就不担心我要与你为敌吗?”
“哈哈,小茜赛莉雅,我可是懒惰之罪德拉贡,唯一不称呼撒旦为王的太古之龙,即使是安德,我都没有帮他打过架。我躺在这里守着历代撒旦的遗物,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早就不想再动了。”德拉贡懒洋洋的笑声在洞中回荡。
“再说了,我是无敌而伟大的太古之龙,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小姑娘动手。”德拉贡懒散的声音让他的自吹都显得十分真实。
见茜赛莉雅并没回应,德拉贡的声音再次响起,“冰雪神殿虽然是前代魔王所建,但他说过,冰雪神殿并不属于撒旦一脉,神殿的未来,都由神殿自己决定。冰雪神殿,信奉的是自由。神殿的每位成员,都有自己选择的全力,你这个殿主,当然也不例外。”
“除了要不要当这个殿主吗。”茜赛莉雅冷冷道。
“……”德拉贡无言以对。
“三大教会似乎因为找不到魔王的踪迹,开始将目标转移到应该已经苏醒的七王罪身上了。”茜赛莉雅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