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钟。
他带回了五十多张照片，方瑞和李正就坐在大黑板前看起来。
李正是真用心了，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
各种角度全都照遍了。
方瑞一张一张很认真的看，一直看了一个多小时才站起来。
然后，方瑞拿起粉笔开始画画。
方瑞画了三个裸体女人。一个正面，一个背面，一个侧面。
李正呆呆的看着，看着黑板上裸女肚子上的一点赘肉，看着胸部的轮廓，等到方瑞终于停笔的时候，李正终于憋不住说了一句：“你小子有透视眼是不是？还好下面没有画出来。”
“身材是不是这样的？”方瑞没有理会李正的话，而是问道。
李正也没有理会方瑞的话，自顾自说道：“我怎么有一种吃亏的感觉呢。”
“看样子应该没错。”方瑞道：“身高呢？是不是一米六五？”
李正眼珠子瞪得老大，“这你也能看出来？！你是不是认识我媳妇！”
“李哥，你别激动。我怎么会认识嫂子呢，这是眼力。”方瑞见李正有暴走迹象，连忙道：“一个裁缝要是连这点儿眼力都没有，怎么能做出好衣服来。”
李正深深吸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你把我媳妇画上要做什么？”
“试衣服。”方瑞说道：“接下来就是往上面添衣服了。”
“哦？”听得方瑞如此所说，李正兴趣大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样做样品的，你快画，别让我媳妇裸着了。”
“还得等等。”方瑞想了想，问道：“嫂子的性格怎么样？”
“你问这干什么？”李正奇怪的问道。
“这画还没画完，我得知道嫂子的性格，才能接着画下去。”
李正愣愣的看着方瑞，“这连头发都画上了，怎么还没画完呢？”
“这么说吧，你现在看着这个人是嫂子，但是你心里并没有太大感觉，因为你觉得这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对吧？”
“废话，这不是画难道还是真人啊。”
“你先告诉我嫂子的性格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嫂子对别人很大方，对我很抠门。有时候会发点小脾气，不过大多数时候都还好。”
“发过脾气之后，还会生几天闷气么？”
“不会，脾气发完，该做饭做饭，该自拍自拍，该怎么伺候我还怎么伺候我。”
“嗯，嫂子是个开朗大方的人。”方瑞一边说，一边在画上的脸部添了一笔。
只一笔，整幅画就变了。
身材没变，个头没变，容颜也没变。
但是画上的人，却多了一种气质，有了一股活力。
就是这一笔，整个人就像活了似的。
“是不是嫂子？”方瑞问道。
不需要再细说，李正便已明白，方瑞问的是什么。
李正忽然向前一扑，一下子就趴在画上，“你不能看我媳妇裸体。”
“好，不看，我再改回来。”方瑞用笔在脸部又勾了一下，画又变回了原样。
李正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后退一步，问道：“你为什么要画那一笔？你知不知道这让哥心难受，总觉得你和我媳妇好像有什么似的呢。”
“没办法，因为嫂子不能来。”方瑞道：“只看身材和长相没用，重要的是气质。不同的气质，适合不同的衣服。当然，还有肤色，脸型，身材……种种相加之后，才能设计出最合适的衣服。所以我说，每一件衣服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都只能配一个人。”
李正又听懵了。
李正从来也没这么懵过，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件衣服还能有这么多说道。
“李哥，这也就是你，换个人我也不会这么认真。你放心，我一定做出一件让嫂子喜欢的衣服来。”
“我信你。”李正使劲点了点头，“接下来做什么？”
“添衣服。”
这一次方瑞再没有提什么问题，继续画了起来。
方瑞画的很快，只是十来分钟，裸女身上就多了一套衣服。
三个裸女，三个方位，各自显示出衣服穿在身上的样子。
一件粉色外套，一条粉色短裙，样式很精致，李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不错，感觉挺合身，也很好看。不过好像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呢？”
“你再看。”方瑞在三幅画上，又各自添了一笔，然后，画风就变了。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件衣服，但是却多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好！”李正一眼就相中了，“就它了！给我做！”
“李哥你别急，再看看其它的再定也不晚。”
“还看别的？你不是说一件衣服只适合一个人么？”
“是的，这件衣服就只适合嫂子。但不代表一个人就只能穿一件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