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同心殿,冥墨烈阴着脸回到处理奏章的养心殿,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小太监很有眼力架的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然后无声无息的退在一边。
冥墨烈低头看着桌子上的奏章,门外一夜走进来,冥墨烈抬眸,眼中戾气尽显,话调却极为缓慢的问道:“查的如何了?”
一夜沉重的摇头,脸色有些颓败,道:“属下无能。”
“一点线索也没有?”冥墨烈声音极冷的问。
一夜摇头。
“啪”的一声,冥墨烈手中的茶杯倏然成了粉状,俊眸半眯,里面全是冰冷,残忍的笑容噙在嘴边,将周围的一干宫人吓得尽数跪在了地上,簌簌发抖。
“全部滚下去!”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滔天的怒火。
悉悉索索的声音,所有宫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冥墨烈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阴暗的环境让他整个人更显冷血无情。
一夜在最后退出去,小心的关上门。
冥墨烈仰望着从窗外照进来的那缕阳光,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有种无力感铺面而来。
她不在乎他,他可以忍。
她不在意他,他可以忍。
甚至她永远都不会爱他,他也可以忍。
可是,他忍不了她将会有无尽的生命,而他却如蝼蚁一般,只能是她众多男人中的一个!百年后,甚至可能只是在她的一个转身间,就被忘掉的存在。
这样卑微的自己让他很不舒服,以前,他以为他夺得了天下,就可以给她最美好的未来,可以和她并肩,可是结果在她的世界里,他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那么细小,那么卑微,那么渺小。
之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忍受这个过程,可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他不喜欢她身边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更不喜欢看到她看着啸天的眼神,那会让他嫉妒的发狂。
他知道,她把啸天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忍受不了,他真的想要杀了他!
有些东西,不拥有则以,一旦拥入过怀中,那种欲。望就只会越来越深。
而她于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属于尘时,他想,只要能护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当她失忆时,他想,只要短时间的拥有就够了。
而现在,他想,拥有全部的她,而不是只是她可有可无的一部分男人。
追根究底,一切不过只是他贪心了,不想只是她生命的过客,而是想成为她生命中的唯一。
遂在这几日,看到她对啸天表现出的亲昵时,他有时是真的无法忍耐那种想要杀人的欲望,而她那么的敏锐,想来也是感觉到了,可是她却不管不问,这让他的心更沉痛……
冥墨烈独自一人在养心殿坐了一上午,而那边妖也也在午膳前,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弘炎在一阵春风中翩然进入同心殿,四婢见到他没有任何阻拦,进入凉亭,弘炎看到软榻上的妖也,单膝跪地行礼:“主上。”
妖也看了眼地上的他,不语。
弘炎见此,面色暗了几分,但还是道:“主上,她出族了。”
妖也点点头,懒懒的应了一声,只是道:“这些以后你不用报告与本座。”言下之意,以后她不再会动用他们。
他们是他们,而她是她,他们再也不会是她身边的三兽。
“主上!”弘炎一惊,脸色彻底苍白,没有一点点的血色,他跪行至她身前:“主上,弘炎没有背叛您,主上……”
妖也皱眉,挥手,表情很是不耐,只吐出五个字:“你可以走了。”
话落,姗姗起身,步出凉亭,走出同心殿。
殿外的四婢看到她,同时行礼,妖也道:“带本座去库房。”
“是。”四婢恭敬地道。
四人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只要路过的宫人远远看到这边的几人,就都快速的低头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打量。
一行人走到库房,一路上就跪了一地的宫人。
直到走到库房前,晓梅上前和守卫说了几句,守卫也是受过冥墨烈指示的,当妖也来时,并没有阻拦,而是恭敬的打开库房的门。
冥墨烈知道妖也需要那对玉蛇,将它放在了库房最显眼的地方,当晓梅拿过锦盒递到妖也手上时,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锦盒内的生命力,不由的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从库房出来,和来时一样一路上跪满了宫人,直到路过养心殿门口时,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一头浓密金发,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养心殿门口大呼小叫,周围围了重重的守卫,她奋力甩着手上的马鞭,神情很是不羁,看样子是执意想要冲进养心殿去。
当妖也走至他们身边时,护在养心殿前的守卫看到她,全部单膝跪地行礼,那女子感觉到异样,神情很是不解,回头看到妖也,眼中划过些许的惊艳,不过转瞬间她又狡猾一笑,趁着众人行礼之时就想往里冲,却被一边突然出现的四卫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