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压断了树枝,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闷响,靠着火堆的几人骤然睁眼,彼此对视一眼,又茫然的闭上了眼睛。
军医从几人中抽身,站起来,朝天空伸展了一下腰身,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身边睡相难看的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隐隐泛着蓝光的天际,计算着大概还有多久天亮。
身前的火堆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火星了,军医走上去,蹲下身子,往里又丢了几根木柴,待火堆再次燃起,又去旁边端来药炉,在一边煽风点火给钟鸣熬药。
心里盘算着,看来将军应该恢复的不错,不然那女人应该会叫他,一晚上都没有动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今早喝了这药,应该也就差不多了,毕竟身体底子好,这伤实在是算不上大碍,恢复起来也容易。
药炉里的药开始烧的翻滚,军医用木柴把罐子端下来,又倒进一边的碗里,方才往帐篷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看到李武四叉八仰的睡在门口,口水直流,还挡住了进去的路口,不由的一脚踹上去。
李武瞬间睁眼,一蹦而起,本能的拿起了身边的武器,待看到站在身前一脸戏谑的军医,他撇撇嘴,不满的咋呼:“做甚?”
军医扬了扬手上的汤药,指指外面:“天快亮了,我送碗药给将军服下,你先出去打猎,估计将军醒来也饿了。”
一听钟鸣就能醒来了,李武本来被踹醒的怒气也没有了,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我马上回来,你好生照顾将军。”
说完,就拿着自己的武器转身离开。
军医掀开布帘,低着头端着手上的汤药走进去,一抬头看到草席上的两人,彻底的傻了眼,手上的汤药“咣叽”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瞬间被土地给吸收了,而铁碗则是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发出几声脆响,方才停下。
帐外的人以及还未来得及走远的李武听到声响,皆是眼睛一闪,捏紧手边的武器就冲了进来,待冲进来,看到帐内的场景,也是顿在原地。
凌乱的衣物,交缠的青丝……暧昧而缠绵的味道。
女人小巧依人的窝在男人的怀中,发丝散乱的落在上面,男人也是只有一件外衣堪堪掩在腰间,遮住了重点部位,手臂紧紧的环在女人的腰间,动作呈占有姿态。
愣愣看着的几人,不由的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睡梦中的女人好似听到了声音,迷糊的睁开眼睛,看到门口的几个大男人吓了一跳,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上,顿时变了脸色,“啊”的尖叫一声,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往身上盖,却是挡住了这里又露了那里,狼狈的很。
高分贝的尖叫让几个傻眼的男人都回了神,皆是面露尴尬,赶紧转开了眼,争先恐后的退了出去。
拥挤成一团退出了门外,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嘴角都抽了抽,李武语气带着几分崇拜的道:“将军不愧是将军,就是伤成了这样,也能办事儿。”
其他几人闻言,皆看向他,想到帐内的场景,再次抽抽嘴角,竟皆是无言以对。
帐内,殷蓉衣衫不整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她愣愣的看着身边还在昏迷着的男人,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唔……”男人的闷哼声响起。
殷蓉回神,看到男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在轻轻地转动,好似正在挣扎着要醒来,她赶紧从头上取下发钗,咬紧唇瓣,狠狠心,在中指上狠狠的扎了下去,然后抹在两人身下垫在草席上的白色床单上。
鲜红的血迹渲染上白色的床单,格外的打眼,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做完了这些,殷蓉看了眼即将醒来的钟鸣,在他身侧再次躺下来,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混沌的神智,痛楚的神经,让钟鸣刚刚清醒时不甚清明。
手底下是滑腻细致的肌肤,他疑惑的摸索了两下,方才睁眼,率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抹娇小的背影,青丝散在上面,带着一种朦胧的感觉。
背?女人的发丝?
钟鸣赫然瞪大了眼睛,手撑着下方,支起身体坐起来,带动了下腹的伤口,忍不住嘶嘶的抽气,只不过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喘气,这时候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里,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不着寸缕。
愕然的看着躺在身前的人,他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披散在颈侧的发丝轻贴着女人的面容,虽然瞧不仔细,但是钟鸣很清楚,身前的这个人是殷雪,他的小雪!
脑子快速的运作,可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他没一点点的印象。
实在是想不起任何东西,钟鸣只能皱着眉看向身前的殷雪,女人闭着眼睛,睫毛轻轻的颤抖,钟鸣不用探她的脉息,亦是知道她没有睡着,现在是醒着的。
他试探性的喊道:“小雪?”
殷雪闭着眼睛,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钟鸣却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较之前要更重一些。
他撑起身体,看着闭着眼睛至始至终都不说话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