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晓晴靠着侧棺板休息,过了半晌,透过冷光棒散发的冷光,我见她脸色好了很多,不由得暗松了口气。
大概是我的血液与她体内的毒素正在作天人交战吧,欧阳晓晴迷迷糊糊,似是陷入了半昏睡的状态,但呼吸正常,我也没去打扰她,想起时下的困局,便又在四周摸索起来。
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两平米多的地方,我都几乎摸了个遍,就连欧阳晓晴全身也在刚才趁机摸了遍,也没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丝丝流动的空气到底从哪来的?
“铁胆,看看后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个悬棺是长条形的,狭小得只够一人回转身体,我也无法跨过欧阳晓晴和铁胆,跑到最里头去看个究竟,只好出声问铁胆。
“嘘,飞、飞扬,你听……”铁胆答非所问,示意我贴耳倾听。
我一愣,随即依言把耳朵贴到悬棺侧板上,咦,没什么呀!疑惑地看了看铁胆,见他那么专注地在听着什么,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这回隐隐约约之中,听到了一阵很弱的声音‘咚咚咚’,像是隔壁是一个空间,正有人在敲打着墙壁,很有节律,像是……
“摩尔斯密码?”
摩尔斯密码是国际通用的无线密码,在军队是一门必修课程,我倒能识别得出来,那弱得听不可闻的敲击节奏,翻译出来居然是‘快逃’两个字,他娘的,叫谁快逃?
我听得大骇,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这狭小诡异的空间里,突然听到人类通行行为,任谁都会被吓得不轻,而且这鬼敲门般的节奏就好像是来自隔壁,又好像是来自遥远的深处,令人费解。
仔细辨听了会,我尝试着用摩尔密码敲击着棺板:“你谁呀?”
这个隔壁老王就好像是在玩我似的,当我敲完这句摩尔斯密码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先前的‘快逃’的敲击都没有了,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寂,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我抹了把额上的汗,不甘心,再次敲击了下,依然是泥牛入海,一点反应都没有。
“咦,那家伙故意在制造诡异?”
我侧耳又听了会,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看来对方在是在玩我们了,我心里想着,便要把头挪开,而恰在此刻,一阵急促的有规律的敲打声传了来,正是‘快逃’的摩尔斯密码节奏。
那急速的鼓点般的敲击,让我眼皮猛然地跳动着,这他娘的是啥意思?难道正有未知的大危险正靠近我们?豆大的汗水从额上飙了出来,我的心他娘的就被它揉着玩一样,在剧烈地挣扎着……
狭小的空间,神秘的摩尔斯密码!
让我精神处于奔溃:
逃?不逃?
一向杀戮果敢的我,居然发现自己此刻如妇人般优柔寡断,不知如何抉择。逃出去,外面了烦不胜烦的湿婆外,还有一只不知是何庞然大物的影子,出去也未必逃得了;不逃出去,这神秘‘人’似乎在催促着我,一个未知的更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一阵震动响了起来,整个石壁似乎都在抖动,我吓了一大跳,脑门就像被烙铁烙了一下一样,既热,脑门的皮肤又扯得紧致。
这发出摩尔斯密码的人没有晃点我们!
我紧张地转身正想拉着欧阳晓晴,不顾一切地要冲出去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蹿着爬到了棺头处,推开棺头木板,朝外偷瞄着。
不知是刚才那神秘摩尔斯密码给我造成的心理暗示,还是在这狭小空间呆得太久了,我这一瞄居然他娘的吓得要晕了过去,整个身体软得靠着侧面棺板才没趴得一头栽到下面的水里,整个脑袋‘嗡嗡’的像一锅烧沸的粥,又热又糊,根本不知如何去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外面,石壁之下,整片水域犹如被煮沸了一般,汹涌澎湃不足以形容它的‘疯狂’,只见整片水域浪打浪,一根根碗口出的黑影子,就像八爪鱼那恶心的触角,数量数都数不过来,从水底地猛地蹿了出来,在水面上形成一层防护屏障,而这些触角的对面,黑糊糊的一片,飘满了头发,层层叠叠,一张张老妪脸沉浮期间,正是湿婆,显得阴森而惊悚无比。
两者似乎正在对峙着。
难道当初我的想法是对的,那八爪鱼般的鬼东西占了湿婆的老窝,现在湿婆们要打回来了?
我正在想着,整片水域瞬间沸腾起来,似是老妖婆捏着嗓子而发出的尖锐恐怖的声音震彻了整个空间,水面上居然被这尖锐的声音激起一层水波。那一瞬间,湿婆犹如得到什么指令似的,尖叫着扑向了那些黑影子触角,而那些触角同时一下扎进水里,哗啦啦地在水面拱起一条条水龙,针尖对麦芒地向湿婆冲去。
两者相遇,不知谁是王者!
只见那些触角宛如窜香肠一样,窜起了无数的湿婆,然后高高地扬起,再狠狠地砸回水面,而湿婆们并不示弱,宛如吸血鬼一样,附在触角上,长长而尖尖的‘蛰’吐出,一下就扎进了触角上吸允,仅片刻,就把好几根触角吸得干瘪了下来,无力地砸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