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见有人替我埋单,我好奇地回头看,却见是个长着张木无表情的僵尸脸的人,那人身材很高大,走近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你替我付钱?”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么古道热肠,要是搁到地下世界,那绝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的嘴脸。
僵尸脸朝我点了下头,掏出一粒金子扔给了老余:“够不?”
“够了够了……”
老余一怔,随即狂喜起来,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用金子付账的’土豪’,这一粒金子足以抵得上他两三个月的营生,生怕僵尸脸反悔似的,用脚踢了几下旁边带来的人,催促着他们快点离开。
看到僵尸脸居然用金子垫付饭钱,我也是惊得不要不要的。不过,随即一想,也没觉得啥稀奇的,改革大开放,很多人捡漏发了大横财,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自己竟拥有不可想象的财富,这样难免会产生一些’显摆’的土鳖想法,小马哥还烧钱点烟呢,僵尸脸用金子砸排场,也不奇怪嘛。
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很不理解这样’土豪’的显摆,也懒得跟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计较,盯着僵尸脸,道:“不知哥这是几个意思?”
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搁在这个看起来就是十足恶人的僵尸脸身上,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有别的目的。
“一、一顿饭钱而已,没、没别的意思!”僵尸脸说话不利索,让我感觉他像是久未跟人说过话。
僵尸脸见我像是不罢休,继续道:“好吧,就、就当是报答你曾救过我一命把。”
“啊?我救过你?”
当兵三年多,快四年,坏人倒杀过不少,除了战友,我也没记起自己曾救过谁呀?
我低着头想了半晌,咋都想不起自己在哪曾救过这么一号人物,于是抬头想抬头问问他,却发现他已走出了饭店门,嘴里喊着“等等”,快步追了出去。
可到了外面,哪还有这个怪人的踪影。
呃,真是个怪人。
我苦笑地摇了下头,回到小饭馆里把行旅包一背,便迈步离开,到了街上,寻了家银行,取了一叠钱傍身后,一时不知道要做什么,倒愣在原地。
呃,突然离开熟悉的军营,这他娘的一时还不知要做啥,算了,还是找个小商店打个电话给夏老板,问问情况吧。
可家里电话一直却是’嘟嘟’的忙音,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这夏老板不会是调皮起来跟我玩失踪吧?
其实是我一直呆在封闭的战龙基地里,很少关心家乡里的事,而这一年,三峡截流,修筑水坝,水位飙升,巫山县包括巫峡镇一带地域被淹,zf已安排原住民迁移了出去,大部分迁到gD省内,夏老板、娘亲熊梦琪和来寻医的萌妹子及老学究也就在我被忽悠在原始森林里这段时间内,响应zf号召,搬到gD一个小城镇上。
这是后话,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见家里挂不通电话,我心情很是纳闷,想着是不是夏老板在我’被牺牲’这件事上做了手脚,觉得不好意思,先躲着再说时,我猛然瞥见对面街角闪过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挎上背包,便小步跟了上去。
那绿影速度很快,左拐右拐的,像是在跟踪某人。我远远地吊在后面,想看看究竟是谁得罪了这位姑奶奶,这不是在找虐么?
想起被抽的那一鞭,我这心底还有阴影,这女的狠辣无比,而身手又高得离谱,跟她作对,得多大的勇气啊。
想归想,见那女的已经拐出了小镇,我还是没有半点犹豫跟了上去。
这人嘛,大概是见不得光的事做多了,总喜欢往生僻的旮旯里钻,绿影,也就是那个害我在原始森林里呆了一个多月,对我又打又抽的狠辣女袁清影和另一道人影先后进入了一片树林。
我看看这昏暗下来的天色,犹豫了下,从另一个方向摸了进去,刚潜到地头,藏起身形,便见狠辣女和另一人正在对峙着。
狠辣女袁清影就不说了,一袭绿衣在这昏暗的树林里,尤为扎眼,跟个靶子似的,我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地下人(意思是不愿见光的人)穿得这么醒目,难道怕别人看不见或都是一个鸟样的怪癖怎么着?
而另外一人,那标致的高大身影,还有那千古不变,没半点表情的僵尸脸,实在太突兀了,这让我不得不吃一惊,这僵尸脸果然不简单。
这两人碰到了一起,我心里竟然点喜闻乐见的龌蹉想法。
“把东西留下,给你留个全尸!”
狠辣女果然是狠辣女,说话的派头气场十足,这是要杀人越货的节奏。
“不可能,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何必以死相逼?我不过是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僵尸脸说话利落极了,一点也不像刚才见面那样结巴。
“哼,你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
狠辣女的话让我有点犯浑,什么该不该的,每个人出生在这个地球上,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