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默回头看了一眼:“呀?蕊蕊喜欢?那买吧。”
反正,容皓有的是钱。
助理提着好几个专卖店的包装袋,司机打开了车门,恭敬地把两人迎上了车。
如默暗笑了一声。
照顾着蕊蕊,自己真有一种旧社会小姐奶妈的即视感。
虽然,自己没有奶水可以喂给蕊蕊就是了。
容皓半夜才回到了家里。
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偷偷地看了出去,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只开着台灯,揉着鼻端,一脸的疲惫。
空气当中,弥漫着酒味浓烈。
如默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继续偷窥着。
他这几天,都忙到半夜三更才回来,是出去应酬了?
还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后面这个猜测,让她心里别扭极了。
容皓仰头坐着,丝毫没有动弹的迹象。
隔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如默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才伸出了手,打开了茶几上的一个暗柜。
如默惊呆了。
她在这里混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那里有一个小柜子!
而且钥匙就压在台灯下!
她一下好奇得要命,如果不是晚上已经摘掉了隐形眼镜,她一定能把一切看得更清楚的!
容皓从柜里不知道取出了什么,他放在手边,轻轻地摩挲着。
然后,如默看见他掉了眼泪。
她的心一下酸楚难当。
认识容皓这么久,她只看过他掉过两次泪。
一次是蕊蕊生病的时候。
一次,是在这夜半时分。
她探长了脖子,却瞧不清他手中的到底是什么。
她只听到了,他呢喃着的那个名字:翩翩。
翩翩,是谁?
是蕊蕊的母亲么?
她轻手轻脚地阖上了门,爬回了被窝。
看着旁边睡得张开小手小脚的蕊蕊,她的心里复杂得要命。
容皓留下了她,控告了觅兰,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不过是觅兰伤害了蕊蕊而已。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对他的喜欢,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可是,他对她呢?
他从不曾说过喜欢她,更让她担心,两人之间的云泥之别,是不是显得她的这种绮念极度不现实?
可是,她明明能感觉得到,他很疼她。
她爱吃的,他记得,特地交代家里的厨师给她做,喂到她口中。
她感冒的那次,他自己带着蕊蕊,半夜她咳一声,他就起床一次,端水送药,俊逸的眉眼之间,担心意味浓浓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虐,生了病,竟然还隐隐地开心着。
只是现在,心里又七上八下了,怎么破啊!
她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容皓却已经不在家了。
他似乎并没有回房间去睡觉,床铺是一片冰凉。
如默暗暗地担心了一下。
蕊蕊戳了戳她的黑眼圈,咯咯地直笑。
如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下:“知道你像你妈妈一样天生丽质啦。不用笑我们这种长得丑的好么?”
蕊蕊没有听懂,只是欢乐地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把各种能扯倒的东西都扯下来,玩一玩,再豪迈地随手扔掉。
鬼使神差的,如默踱到茶几前,在昨晚容皓坐下的地方坐下,轻轻挪开台灯。
下方的钥匙形状精巧,看起来并不像是外面卖的模样,应该是专门打造的。
她把钥匙探入茶几下方的暗柜里,轻轻扭动了几下。
茶几上方竟然浮现了一个密码锁出来。
如默慌了。
她输入了她的生日。
想当然尔,那是错误的。
她又输入了容皓的生日。
竟然也不对。
她磨了磨牙,又输入了蕊蕊的生日。
结果还是不对。
她绞尽脑汁的,终于想起容皓似乎很钟爱用一个数字密码。
她一边回想一边输入。
终于,滴的一声,提示密码正确。
如默这才后知后觉。
这六位的数字似乎正是一个人的生日啊。
难道,就是蕊蕊的母亲……容皓怎么都忘不了的那人?
她心里难受,拉开暗柜的时候,手都软了。
里头只放了一样东西。
一枚钻戒。
如默没有鉴别钻石的常识,她小心翼翼的捏住白金的戒圈,在阳光下打量着那硕大的钻石表面。
哇,这么大,这么闪,得多少克拉?多少万块?
她可怜的脑袋可思考不了这么难的问题。
她只是想着,这戒指,容皓本来是想给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