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许我人工受孕啊。”她讪讪地道。
“既然有怀疑,那最好办了,做做DNA鉴定吧?”还是沈婉出来煞风景。
容翊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一股狂喜几乎要席卷了他的心。
“仲文,仲文是我的孩子,对不对?!”他紧紧地抓住了若雪的肩头。
他的力道太大,她痛呼了一声,企图回避:“你弄疼我了啦。”
“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对不对?要不,你不会留下我的孩子,对不对……”容翊一个劲地追问着。
若雪别过头去:“你,你不要再问了……”
沈婉悠悠地叹了口气。
“我想,这个钟点了,你们还不打算煮饭,意思就是不想请我了。行了行了。我可走了。雪儿,别太想我了。”她挥了挥手,蹲下身,亲了一头雾水的仲文一口。
“乖宝贝,以后有机会再见了。”她握了握小家伙的小手,心里又怜又爱。
若雪已经被容翊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她的心也已经悉数融化了。
沈婉替他们关上了家门。
前方,已经是繁星满天。
她伸了个懒腰,腰部一酸,她苦笑了。
车祸之后,她好像身体变得比以前差多了。
或者,也是因为她老了吧?
回头看着这幢平静的小楼。
她唇角笑容却是欣慰的。
或许,经过了这一个午后,若雪和容翊之间才能真正捅破这层窗户纸。
容翊或许还是不够成熟的。
但起码,为一个女人,为一个他认为的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去做了节育手术。
这得下了多大的决心,鼓起多大的勇气,许下多重的承诺啊。
沈婉的眼睛微微湿润了。
如果,也有一人能如此为她……
她揉了把脸。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别瞎想了。
她把衣服拢了拢。
繁星照路,她大步走回了旁边的“私房小筑”。
昔日门庭若市,现在却只落得满庭落叶。
她蹲下身去捡起了一朵掉落的紫荆花。
她的心一恸。
那是来自她故乡的市花——紫荆花。
为了一个男人,她离开了家庭,抛却了奋斗出名堂的店面,来到这里,从零开始……
这里跟容若送赠的庭院一般,都栽种了思乡的紫荆花。
看到这花,就想到那人,就想到那些人……
她用力地露出一个微笑。
几乎是拼尽全力地笑出来的。
“沈婉。”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走出这里,这辈子,你才能自我救赎。”
从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愧疚中走出,从深爱而不得的无力感中走出,从痛恨抓狂的情绪里走出,这样,她才能不一辈子都自怨自艾下去。
她珍爱地把紫荆花别在了胸前,一个人走进那孤寂的小楼之中……
“来啦来啦,大清早的,是谁啊。”沈峰披着衣服,打着呵欠走下来开门。
家里只有他们这两个“老年人”在家,又接近过年了,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晚上睡觉,必须把房门给反锁了。万一进来哪个小贼,拿了钱,还夺了命,那他们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拉闸门被拉起了一条缝,沈峰睡眼惺忪的,可看见了眼前笑意浅浅的人,他顿时睡意全消。
“婉儿!”沈峰激动得抱住了女儿,“怎么这样早?哎,外面可冷了,快进来快进来。”
沈婉却斜撇了父亲一眼:“我早么?轮渡码头早开了。你是昨天晚上赌钱赌红眼了吧?”
沈峰哀鸣了一声:“人和人之间还能愉快地玩耍吗?我昨晚根本就没赌好吧?”
“意思是,你之前就有赌了?”沈婉的眼眸危险地眯了起来。
“哎呀。”沈峰被人抓了个现行,慌忙弥补着:“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老伙计们儿子女儿出嫁摆酒,我去应酬喝两杯,呃,就顺便,摸了两圈麻将……”
他小心翼翼地说完,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他忙大声道:“哎哎哎,确实是我不对,我太混蛋了,一摸就摸到了半夜,我该死我该死,女儿,女儿,我下次不敢赌了。”
他捏住了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言语之间的一些词句刺激到女儿的心,连忙岔开了话题。
沈婉岂能不知道父亲的用心?
她顺势冷哼了一声:“拉倒吧。你说的话,我才不信。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来看住你了。”
她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店里。
沈峰愣住了:“你要搬过来住?”
“不是。”沈婉淡淡地道。
沈峰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沈婉暗笑道:“是我们都要搬出去住。”
“什么意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