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谁都不能进到我这里来。脑死的美人除外。”男人又笑得一脸猥琐。
翩翩一阵反胃。
在男人的帮助下,她把沈婉身上的仪器拨掉,推着病床,艰难地往前走出病房。
男人桀桀:“亲,记得喔,她现在度过危险期了,不过,可能自主呼吸还差些,搞不好离开呼吸机会死哟。亲,如果回来,会包邮的哟。”
他靠在门上,笑得前俯后仰。
那可怕的笑声,差点没让翩翩浑身起鸡皮疙瘩。
“如果她死了,算她没有造化!”她低咒了一声。
要是能把沈婉放在这个鬼地方,那就好了。
问题是,这地方,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多呆一秒!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容若静静地凝视着白色的雕花大门。
门在一瞬之间,缓缓打开了。
幅度越来越大,直至全面开启。
他身子刚一动。
枪口抵住了他的胸膛:“Goback!”
黑人冷冷地看着他。
翩翩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
她推着一架手术床,上面的人,宛如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与世无争。
他瞳孔猛地扩大了。
忍不住,他低吼出声:“婉儿!”
翩翩的脚步快了起来。
她把病床推到容若身边,低声道:“把她带走,快一点。”
容若哪里需要她交代?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床上的人儿抱在了怀里。
她的身体冰冷得吓人。
他的身子一颤:“怎么这样冷?”
翩翩把他推上了车子:“上车再说!”
这种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容若怀里紧紧地抱住沈婉,翩翩看着他心疼的模样,心里暗笑。
如果他知道,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被刚才那个变态男人从头看到了脚,又都摸了好几个来回,估计找那人拼命去了。
容若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沈婉。
她在他怀里,安静地呼吸着。
身上的衣服,也遮不住她厚厚的绷带。
他的心疼到了极点。
她当时该有多痛,多害怕!
他的手抚过她已经瘪下去的小腹。
若等沈婉醒过来……
他简直不敢去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失去孩子这样的打击!
“医生说,把她放在低温环境里,可以减低什么新陈代谢,减缓脑细胞死亡之类的。就大概这意思吧?”翩翩看着他,撇了撇唇才道。
容若点了点头:“我能带她回澳门的吧?”
“随你。”她看着窗外,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哪怕已经失去了记忆,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会无可救药地就爱上对方吗?
她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想着。
如果她也失去了记忆,再遇到容若和容皓两兄弟的时候,她会选择爱上谁?
她忽然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沈婉被安排住进了容若所在医院的高级Vip病房。
她全身上下都做了最详尽的检查。
每一项,容若都仔细地去分析。
拆开她伤口上的绷带时,他的眼泪都忍不住要滴落下来。
她的脚小骨粉碎性骨折。
开放性的创口处,折断的骨头硬生生地扎了出来。
即使已经做了初步的固定和包扎,那伤口仍旧血肉模糊得让人触目惊心。
估计之前的医生觉得这个手术可以等沈婉身体稍稍恢复之后再来做吧,也没有怎么好好处理。
可容若怎么舍得让沈婉的伤口就这样继续晾下去?
他亲自替她接了创口的手术,给她的大腿打上了一枚钢钉。
本来,加上支架,恢复会更快。
可是容若更担心,将来把支架取出来,反而夜长梦多。
反正沈婉还年轻,她可以慢慢恢复。
他更担心的,是她脑部的伤口。
她的脑小叶在震荡中受了伤。
他也无法得知,在美国,在别的医院里,沈婉的情况是如何的。
但是,昏迷了这么多天,沈婉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未来的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容若守在了沈婉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的樱唇干裂,他时不时就用沾了温水的棉签替她润唇。
她的手背,总是扎着针头,源源不断地输着吊水。
几天的功夫,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容若心疼极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个医生,却对自己心爱的人的生死束手无策。
那是一种多么无力的感觉。
脑死亡。
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