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屏住了呼吸。
他点开了其他一张图片。
那人微微地偏头笑着,穿着一袭白色的衬衣,气质却和文质彬彬毫不相关。
他的脸上有种慵懒的性感,极其立体的五官拼凑而成的整体几乎让人过目难忘。
他身上带着不羁的气息,哪怕穿着最斯文的衬衣,也觉得是一个标准的雅痞。
而吸引住容若的,恰恰是这人的五官。
他和自己,长得实在太像了!
虽然可以明显看出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那眉,那眼,那唇,起码也要7、8分的相似。
更重要的是,那人的名字——纳兰容皓。
一字之差。
容若关掉了搜索引擎。
他靠在后座上,闭上了眼眸。
虽然是一片夜色沉沉,他却仿佛看见了眼前的一点光亮。
他的记忆,就像被包裹在一大团蚕茧之中一般,他找不到出口,找不到方向,简直快要在只有慕容翩翩的世界里窒息。
她甚至剪掉了他的翅膀,把他所有的退路都断掉了。
他唯有自己默默地探寻着。
或许,这个长相和他有数分相似的纳兰容皓,就是他找寻过去的一把钥匙!
助理轻声道:“纳兰先生,您睡了吗?”
容若睁开了眸子,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不,我醒着呢。”
“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你在前面路口都到了,你下车就行,我自己开回去。”
“不,不,不。”助理一叠声地道,“这么晚了,我得亲自把你送到家门口才放心。”
容若心里有些异样:“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
他不再说了,因为助理已经一脸哀求:“纳兰先生,拜托您,别让我们难做。您受过伤,我们得负责您的安全。”
容若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一股被监视着的浓浓不快感涌上了他心头。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他的眸子冷了几分。
慕容傅为他置办的别墅已经近在咫尺了。
灯火通明,温暖恬静。
而这平静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他已经忘却了的暗流汹涌?
这个纳兰容皓,和他的“妻子”慕容翩翩,到底又有些什么样的关系?
他全心都被疑惑塞满。
而这些,他坚信,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他要一一揭开那些秘密。
他还要找到,梦中那张泪意盈盈的侧脸……
一定要……
一定要……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沈婉终于出院了。
她的脸蛋足足小了一圈,苍白的肤色衬托下,更显得那张小脸肌肤吹弹得破,楚楚惹人怜惜。
店里的事情,沈峰不许她插手了。
如果不是觉得意头不好,估计沈峰会去买架轮椅,把她放在上面,出入都不用站起来。
沈婉哪里闲得住啊?
只可惜,店里的事情,却是渐渐上了轨道。
为了女儿的身子,沈峰硬是和女人把店里的一切事务都扛了起来。
进货做菜,全部一手罩。
看着父亲鬓角渐白的发丝,沈婉自然是心疼万分的。
她花了大价钱,把父亲原先的一个徒弟从大酒店里挖角来当二厨,替父亲减少些负担。
又把店里的副店长给转了正,一个月升了一千块工资,把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给人家处理。
钱挣多挣少,她已经不是很介意了。
没有什么,比一家平安在一起更重要。
尤其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左右闲着没事做,她和若雪就时不时一块去逛逛衣服,喝喝茶,炖炖汤。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不到几天,若雪就得卧床休息了。
她让司机过来接沈婉:“婉儿,一天不见我就想你了,过来陪陪我吧?”
沈婉不是很乐意。
她下意识地,就不想见到慕容傅这个人。
“你家里人都在家的,我过去,说话不方便吧?”
“哪里啊?”若雪叫苦连天,“能有谁在家啊?不就是一些佣人嘛。我现在天天只能躺床上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婉儿,你快点来陪陪我嘛。”
沈婉拗不过她,司机的车子也已经停在了门口,她没法子,只能上车了。
她带去了一颗蓝色的毛线球,看见了若雪,就开始打起毛衣来。
“喂!”若雪抗议了,“我是让你来陪我聊天解闷的。你来我这里打什么毛衣?”
“我打毛衣也是给你儿子的。”沈婉撇了撇唇,“自己织的毛衣厚实温暖,又柔软,比你买的那些几千块钱的名牌货当然比不过。不过,这是我给我干儿子的一份心意,你要拒绝,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