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恍然大悟。
他看了翩翩一眼,淡淡地道:“原来是这样。翩翩一直没有告诉过我这件事。”
慕容傅叹了口气:“她一直反对你在我赌场里帮忙。一则,你忙得昏天暗地,没空陪她,二则,这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她天天担惊受怕的,就是怕你有什么意外。”
他愧疚地按住了自己的拐杖龙头:“我实在对不住你们。哪怕我把你送到国外,送到最好的医院里,可终究是我害你受的伤。容若,我不瞒你,还好你没事,如果你有事,我女儿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翩翩叹为观止了。
如果是她来掰,又怎么能掰出如此丰富多彩,又合情合理的故事情节?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她该给老爸点32个赞的!
她半天没有接话,慕容傅皱眉看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哎,爸爸,不是说好,这些事情不告诉容若的吗?你答应过我的,不再让他到赌场里去的!”
慕容傅才微笑道:“走过夜路还不怕黑吗?我当容若是儿子一般地疼,他受伤,我……哎……”他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十足的痛惜。
翩翩对着容若解释道:“我爸爸在澳门开了不少连锁的赌场。不过他现在已经处于退隐状态了,两个哥哥,对赌场的生意都一窍不通,很多事情,都是你和管家叔叔在处理的。”
她把他的脸转了过来,嘟起了嘴:“可是,我不想你再理那些事情,你又不听。你说,爸爸对你有知遇之恩……我也就忍了,可是,我不想你回去之后,被那些人……”
她啜泣了出声。
容若眉头深锁。
但总算,慕容傅看见了他伸出手,揽住了女儿的肩:“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不让你再为我担心……”
翩翩顺势倒入了他怀里。
慕容傅笑容浓了几分。
他轻咳了一声:“哎,我大老远从澳门过来,你们就让我把几句话说完好不好?我绝对不妨碍你们恩爱。”
翩翩的脸一下羞得通红。
“爸爸!”她跺了跺脚,躲进了隔壁的陪护房里,“我不理你们了,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
容若的视线没有追随她而去。
他的眸子牢牢地锁在了慕容傅身上。
慕容傅却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拿出一张卡,推到了他面前:“先收着。过几天,你们出院了,还大把花钱的地方呢。”
容若没有动。
“容若。”慕容傅看向他的眼神无限慈爱,“虽然我有两个儿子,但是,你才是继承我衣钵的最佳人选。我连最疼爱的女儿都交到了你手里。请为了我,翩翩,好好珍重你自己的身体。”
容若垂下了眸子,半天才道:“我能回去,看看我父母亲的墓吗?”
慕容傅大吃一惊。
让他回去见父母?
这绝对不行。
现在,他和翩翩的关系才刚起步,万一被他想起些什么来……
他断然拒绝:“暂时不行。你放心,你父母当时是我收殓的,我和你父亲一场好友,你不在澳门,我也会让人逢年过节替你供奉你父母亲的。你现在回去,我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你的安全,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啊。”
容若不再说话了。
慕容傅起身告辞:“你和翩翩先休息吧。我回酒店去。好不容易等你醒来了,有空,我们爷俩应该好好再促膝长谈的!”
容若把他送出了病房。
临别时,他把那张信用卡又塞回了慕容傅的掌心。
“收着。”慕容傅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哪怕你之前有积蓄,你也不会记得那些密码是什么的。孩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花在你身上多少,都不是个问题。只要你平安。”
容若的心微微地触动了。
他终于不再推辞了。
翩翩从房里探出个小脑袋,看见了这一幕,她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晃,几天就过去了。
容若头上已经长出了短短的头发,把他缝合的伤口都遮盖得差不多了。
除了未散的淤血和时不时的头昏之外,他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翩翩自然催着拉着,让医师批准他出院。
只是,到了奥尔良的住所,容若却没有和她想象中的那般,陪她晒晒日光浴,逛逛街,赖赖床。
容若每天看着那份企划书,比看她还多。
又是一天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翩翩踢开了容若的书房门,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她一双小手掌齐齐地按在了他的企划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容若抬头,就看见了她气得像鼓起腮帮子的小松鼠一般,毫无杀伤力地瞪着他。
他明知故问地道:“怎么了?”
“你够了。”她不满地嚷嚷,“你天天看着这份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