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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1 / 2)

纳兰宣撂下狠话,就不再开口了。

他不担心这个儿子能不能找到女人。

三个儿子,后面排着一拖拉库的候补,这点,他不会看不出的。

问题是,既然答应了人家,容若不去,就是在打他纳兰宣的耳光。

他不会这样做。容若也一样不会这样做。

果然,容若只是淡淡地问:“几点?去哪里?”

纳兰宣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六点半,她在你们医院门口等你。”

容若眉一挑。

对方确定能认得他?

果然,父亲从母亲今早买的花店打折10块钱八支的玫瑰花里头抽出一支来,插到他衣扣中:“凭花,相认。”

容若克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冲动。

他开始在想了,要不,把花送给那个傻乎乎的默言吧?

什么年代了,还以花相认?

而且是这种快凋谢的玫瑰花?

一出家门,花就被容若丢进了垃圾筒里。

一个下午,他都在急诊手术台上,替几个小朋友处理烫伤的伤口。

几个小孩,围着玩炮竹,点燃的爆竹就拿在手里玩,爆竹一炸,几人都受了伤。

最严重的一个,连手掌都差点炸飞了。

孩子的妈妈,是从内地来港谋生的。

老公是地盘工,她就在地盘附近摆了摊子,卖起了牛杂。

孩子这一出事,一家都蒙了。

容若耐心地替孩子清创着伤口。

伤势最重的一个,已经送到了外科手术室。

他面临的是神经的接驳手术。

而剩下的,那些哭着闹着,打着推着的小家伙们,就都归了他。

一针下去,老实了。

只是,脸上的,手上的,大大小小的烧伤烫伤,留在了孩子的身上,也留在了父母的心里。

几个手术,做到了下班。

容若已经忘记了被约的事情了。

直到解下口罩,迎上了默言期待的眼神,他才想起了今晚的事情。

时间已经接近7点了。

他抱歉地道:“我今晚有别的事。等我弄完了,我再约你出来,OK?”

默言呜咽了一声:“行。爷什么时候需要小的,召唤就得了。就算是侍寝,小言子也在所不辞……”

容若打了个冷战。

小言子?还好不是小燕子!

他走出了医院大门,门口威武地听着一辆路虎。

一个穿着一身皮衣机车装的女子,正倚在车门旁边。

女子五官明媚,眉宇间有股说不出的霸气。

她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白色的烟圈在烈焰般的红唇间吐出。

他只瞟了一眼,对方已经把车门打开,扬声道:“纳兰先生?”

容若皱起了眉。

他走向了对方。

所谓凭花,他没有花,她一样没有。

女子帅气地把燃着的烟往地上一扔,黑色的皮靴一碾,烟已成灰。

她跃上了车子,朝容若一甩头发:“上车!”

她的口气,十足地霸道。

这样的女人,跟大学讲师的形象有半毛钱关系?

容若在车门旁站了一会,才上了副驾驶座。

他不习惯,被女人开车载着。

对方一上车,就踩下了油门。

容若的安全带还没系上,车子已经飞了出去。

一点也不夸张,果真是用飞的。

容若只能先把车门给关上了。

车子一路狂吼着,颠簸得就像行驶在沙漠里一般,果然是路虎本色。

容若垂下了眼:“我是纳兰容若。请问怎么称呼?”

对方豪爽地一甩头,拧开了车里音响,扬声道:“我叫梅若雪。名字很美吧?”

她哈哈大笑了一声。

巨大重金属的音乐声,顿时充满了整架车子。

容若挑了挑眉,不予置否。

名字充满诗情画意,人却跟个糙汉子没区别。

这父母,越想有什么,就越是没有什么吧。

“我们去哪?”容若半天问了第二个问题。

“去吃饭。”面对她可怕的车技,面前的人,居然脸色都没变过分毫。

若雪忍不住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你不好奇,我怎么会认出是你来的?”

即使没有花,对方如果认识他父亲,应该也能在人群中认出他来。

因为他们父子二人,本来就长得挺像的。

他没有回应,若雪却一点都不介意:“因为纳兰容翊是我的学生。”

对她本来一丝表情都欠奉的人,终于抬起头来看她了。

“那次容翊出事,是你出面保释他的吧?”容若问道,“谢谢你。”

若雪大笑了起来。

她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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