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的急诊,依旧人潮汹涌。
纳兰容若走进了诊室,换上了自己的白色医生袍,才和值下午班的同事换了个岗。
“帅哥,今天来得迟了一点喔。”脸圆圆的女医生忍不住调戏了他一下。
不调白不调啊。这么养眼的一张脸,简直就是送给医院女同胞们的一项好福利啊。
看着他,腰不疼了,腿不酸了……
当然,那是她的感受。
至于病人的感受嘛,就是自从他从北京调到香港这家医院之后,急诊科的接待病人数量蹭蹭蹭地往上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很多病人看起来都蛮眼熟的样子,似乎都是回头客了……
容若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嗯”,就开始写起了病历。
眼前的女病人,也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半天都不说话。
他抬起了眼:“你没什么不舒服吗?”
“啊……”病人才回过了神,“有,有。我……我拉肚子了,奇怪,怎么感觉现在不拉了?”
容若皱起了眉,旁边几个年纪大点的,都笑了起来:“是啦。看见了纳兰医生这么帅,都不晓得痛咯。”
“验个血。”容若一丝笑容都欠奉,他撕下一张化验单,送到那人的面前。
病人如获至宝地接了过去,周围人都看笑了。
“下一个。”容若的表情有些无奈了。
沈婉排了号,看见急诊那门口堵的人,就觉得心也堵得慌。
这年头,三更半夜,看个症也不方便啊。
只是那些人也奇怪,堵住门口,放着大好的椅子不坐,刚好可以让她这个腿部烫伤的人歇歇脚。
从里面出来的病人还在花痴:“纳兰医生好帅喔。”
她却只关心,能不能快点排到自己。
等她好不容易走进诊室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走掉。
面前这个所谓“好帅”的医生,沈婉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不就是刚才跟她在马路上要“道歉”的那个冰块男么?
纳兰容若把眼睛一抬,也看见了她。
“坐吧。”他的眼皮一抬,也似乎认出了面前的人。“有病?”
沈婉的肺快气炸了,他才有病!
有医生这么说话的吗?
她咬牙:“我被烫到了。”她一字一顿地道,“刚才,有个不长眼睛的,把车停在我前面,让我追尾了,所以,我的宵夜淋了我一腿,烫得很疼。”
容若抬起眼睛,瞟了她一眼,那表情疏离得好像那个“不长眼睛”的人不是他似的。
“躺床上。”他站了起来。
沈婉往台上一躺,对方把帘子一拉,稍稍围起来的空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她眯起了眼睛,随时提防着这个小气巴拉的家伙报复自己。
“裙子掀起来。”他冷冷地道,戴上卫生口罩的他,只露出两只极好看的眼睛。
沈婉配合着,把自己白皙的大腿露了出来。
“你这条裙子,等会会一直摩擦到伤口的。”他忽然道。
“嗤啦”一声。
沈婉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把她的裙摆撕了一大块下来。
如果不是他实在长得太帅,她就要叫“非礼”了。
“你,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么?”沈婉咬牙,问题是,她等会怎么穿这条后现代的裙子出去?
“如果不想伤口烂掉,随你。”那人把撕下的裙摆甩在她身上。
天杀的,现在香港的医院里医生都这种素质吗?!
“我要投诉你。”
“门口有投诉信箱。”他低头配着消毒药水。
沈婉还在心疼自己的裙子,忽然,大腿一凉,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
“啊……”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好痛。”
那人也不说话,他拿着钳子,用药棉毫不怜香惜玉地替她清洗着创口。
“伤口感染了,去打一针。”他甩过来一张单子,“出门右拐先交钱后打针。”
混蛋。
沈婉痛得小脸都煞白了。
她在台子上半天起不来,那人已经拉好了帘子,理都不理她,直接坐回了位置上,给接下来的病人继续看诊了。
看着自己被撕得参差不齐的裙子,她一咬牙,“嗤啦”又是一声。
到脚踝的长裙,已经变成了一条别出心裁的超短裙了。
沈婉抓住自己的包包,从台上一跃而上,勉强地撑着墙壁,一脚深一脚浅的,坚持出了诊室。
她不知道的是,背后有一双眼睛,隔着白色的口罩,一直注视着她倔强离去的背影……
打针,修车,等沈婉踏进家门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顾不上梳洗,整个人摔在了大床上。
好困,好累,伤口好痛,就连扎的那一针,好像也特别狠。
明天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