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庭院,安静的花草树木,一盆桂花静静的绽放着几朵小小的花朵,隐约不可见,却偶有花香来。陆若寒真是觉得很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她能来此地,别人看不见,她却可以听得见、看得见、闻得见……除了没有能知道她的存在外,她就好象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的一个人。
她慢慢的走着,欣赏着这儿的景色,总是有些隐约的熟悉。
她曾经在这儿生活过?!
但她怎么可能在这儿生活过。
是前生吗?
隐约听得有人走了过来,安静的脚步,疲惫的声音,奔着庭院中的小亭,慢慢的走了过来。然后,穿过她的身体,带着一种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从她面前一步一步的走向小亭。然后坐下,一缕淡淡的酒香,一声微微的叹息,缠绵、忧伤。
陆若寒垂泪,是他,是周宸,为何,每次见他都有伤心泪落下,仿佛思念在心中已扎了根,渐渐开出花来。
周宸独自一人坐下,倒一杯凉酒,慢慢饮,看着夜空,闻着淡淡桂花香,心中怅然。
“四太子。”有女声忽起,陆若寒被吓了一跳,闻到一股甜甜的脂粉香气,声音温柔,从陆若寒身旁走了过去,在周宸对面坐下。“您又喝闷酒了。”
周宸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自己的酒,就好象面前没有这个人一般,冷冷的,就像寒夜的味道。
何思棋并不在意,从第一次见到四太子开始,她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一个英俊而痴情的男人,他的眼神让她陶醉,让她甘愿付出所有的自尊来换取一时一刻的注视,她不在乎他如何对她,甚至不在乎自己要受到怎样的待遇,只要能够陪着他,就心满意足!
所以,她会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其实看着、听着这儿的丫头、太监的议论,她也难受,她也想马上离开,可,她放不下周宸。说不清为什么,就那么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心中根本没有她的男人。
就算她爱得如此没有尊严,她也不在意,只要能够看到他就好。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何思棋温声细语的说,“如果您不介意,思棋想陪你喝一杯,说说话。哪怕是说说您的——若儿!”
她尽最大可能和努力,让自己平和的说出自己一直埋在心里的这个名字,这个让周宸神魂颠倒的名字,这个让自己夜夜不得眠的名字,这个阻隔在她和周宸之间的名字!
周宸依然是不说话,就好像没有听见何思棋在说话一般。
“思棋知道您放不下陆姑娘,可,如今,她已经去了,您应当试着放下她,这话听起来残忍,但思棋想,陆姑娘是不会希望您这样的,她一定是希望您可以快乐幸福的活着。”何思棋温和的说,看着周宸眉端的忧愁,真的很想伸手去抚平,但现在,她知道周宸根本还没有接受她,但是,她相信,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这些依然不说话。
陆若寒的眼泪止也不止住,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和伤心无处倾诉。
“你还是离开吧。”周宸淡淡的开了口,话说得平淡而无起伏,“若是晴雨看见你出现在若儿呆过的地方,怕是连这地方也要拆了才甘心。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想想若儿,若是不想无趣,就不要再做停留,免得我还要另换地方。”
“四太子——”何思棋不满的说,“您就由了那丫头做怪,她竟然敢拆了床烧了房,这样的丫头,就该乱棍打死,连点个规矩也没有,如何是好。”
“她是若儿的人,念着若儿,理所应当。就算她拆了整个四太子府,我也没意见,何姑娘何必操心。”周宸眼皮不抬,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看着夜空。
何思棋愣了一下,坐在那儿觉得尴尬。
“可思棋已经是您的人,难道思棋的话还不如一个丫头的话吗?”何思棋哀伤的问,“思棋真的是一心一意为您好。”
周宸轻轻哼了一声,嘲讽的说:“何姑娘,是你自己爬上了我和若儿的床,我虽然喝了酒,可我不曾醉,我应该是对你什么也没做吧。如果这样也算是我的人,也有点太便宜了吧。”
何思棋脸一红,含着泪,低声喃喃而语,“思棋知道思棋不知羞耻,可是思棋却是因为真心喜欢着您,觉得只要和您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事,所以不在意那些,难道这也有错吗?况且,思棋也是由父母做主,皇上允诺,给了四太子的人,虽不及陆姑娘是明媒正娶,却也不是随意过来的。您一次次的将思棋送回去,可曾替思棋想过,思棋要如何为人?”
“那是你自己的事。”周宸冷冷的说,“我不是个正人君子,从没有那些个所谓的应该如何,我想如何就如何,论不到你来说教于我。我不想见到你,与你喜欢不喜欢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心中只有若儿一个,已经容不下第二个人,你何必为难自己。”
“思棋没有别的要求和奢望,只希望您能让思棋一直陪着您就成。”何思棋眼睛里的泪流个不停,伤心的说,“思棋从没有想过要和陆姑娘争,思棋只想着能够陪着您一时一刻也是好的。”
周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