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寒一边看得心酸,那手上还包着纱布,血依然渗着,纱布是红色的,看得陆若寒难过,为何为这人难过?不知,只是觉得心疼,想要陪他坐坐,哪怕只能如此远远看着他,触不到,原来也是幸福。因为,这个人想要触及到他的若儿也是不能,怕是那个若儿早已经香消玉陨。
只听得,周宸声声轻唤,若儿,若儿,若儿……声声都充满疼惜、爱恋、思念,声声仿佛是心里的血在滴,唤得痴痴,念得傻傻,一声唤一行泪一丝笑,咽不下的悲痛,舒不散的叹息。
周信低垂下头,泪水落下,这个从来不为情字低头的弟弟,这个一直游戏花间的弟弟,如今竟然痴傻至此,那个若儿,值了。
“若寒,”何琛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陆若寒的思绪,眼前一亮,视线又回到了早点铺,面前是何琛,没有李玲玲,他笑着说,“等急了吧,那个李玲玲是麻烦些。是我好友的妹妹,自幼任性惯了,你不要介意,不去理她就好。”
陆若寒茫然的一笑,神情有些恍惚。
“生气了?”何琛看陆若寒的表情有些忧郁,以为她等得急了,有些生气,温声细语的说,“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些感触。”陆若寒微微一笑,淡淡的语气,客气的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何琛摇了摇头,“在家里我吃过了。我们走吧。”
“若儿,不走,好不好?”是那个忧郁的声音轻轻的哀求。
陆若寒顿了一下,四下里只是谈话的食客,可能又是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和何琛走出来,到了阳光下,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却是狠狠的一疼,说不出的感觉,好象是伤了他人的心,虽是无心,却伤得流血。
每走一步,都走得辛苦,却身不由己。
四太子府,一片冷清,秋雨下不停,外出寻找四太子妃的人一个个的回来,每个人都带回来同样的消息,“没有四太子妃的消息。”
同样的消息也传到了静宁宫,太后因为着急上火已经卧床休息,听到不断传回来的消息,她的眉头愈皱愈紧,吩咐小俊子把皇后叫到自己床前,有些事她不得不提前预防。
“母后,您叫媳妇来有事吗?”皇后的脸色也不好,苍白,疲惫,陆若寒的意外让她到如今仍然是无法安然入眠,一想到那张单纯可爱的面容,心中就痛。
“宸儿如今如何情形?”太后勉强坐起来,靠在床上,微微有些喘息,轻声问。
皇后摇了摇头,难过的说:“听蔷薇说,有六七天了,自从若儿被带出皇宫,踪影不见开始,他就开始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哪儿也不去,整个人就是呆在房里看着若儿以前留下的一些东西流眼泪,听说,信儿曾经去探望过他,却也未曾与他说上一句话。”
太后有半天的时间没说话,静静的想,然后才说:“这不是宸儿的性格!如果他趁大家不注意跑出去,只怕是再也没有归来的可能。如今肯呆在家里,也只是希望派出去的人可以带若儿回来,而且,也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让蔷薇在他的茶水里放了一种药,那天见他一个人痴痴呆呆的从花园里出去,就知道要出事,所以立刻吩咐蔷薇送了一些药过去,如今,看他的情形越来越严重,你立刻去吩咐蔷薇重新加重药的份量,无论如何要挨过这段时间,时间一长,也许可以好一些。”
一口气说了这些,太后有些累,停下来,喘息着。
“会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皇后担心的问。
太后摇了摇头,“暂时不会,就算有影响,以后慢慢的调养就是了,如今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留他在宫里。”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
三日后。
蔷薇端着饭进来,看着周宸,不敢开口,把饭放在桌上,周宸已经这样坐了三日,就这样坐着,看着纸上的字发呆。
“蔷薇,是不是茶水中有别的东西?”周宸冷冷的问,语气到还平静。
蔷薇不安的看着周宸,太后和皇后嘱咐她在周宸的茶水中下了“毒”,开始的时候,周宸大概是因为沉浸于悲哀之中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但是,蔷薇的药使他无法长时间的站立或走动,只能坐着,时间一长,他当然发现了。
“四太子,奴婢,奴婢——”蔷薇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解释。
周宸轻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疲惫的说:“罢啦,去吧,你自然是没这个胆量,这药如此邪门,应该是你家族的药,除了你没有人有如此邪门的药,怕是祖母的主意。下去吧。”
周宸竟然不反抗,对着面前的饭机械的吃着,一口一口的硬往下咽,看得蔷薇心酸,只得跑到外面落泪。
自从陆若寒出了事,晴雨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人悄悄落泪,躲着大家,一遍遍的打扫着陆若寒的房间,擦得地面都照得出人影,桌上仿佛铺了一层玉,被褥叠得出了折痕。最后,实在无事,就一个人躲到一个无人地方咬着嘴唇哭。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