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房马管事是很有行动力的,虽然林公子一直不置可否,但是事情得先办好不是。
于是乎,受够了窝囊气的马管事,一言不合就把劈头盖脸的小鞋就砸向清池苑。
“……你们这个,这个安全小配件不合格,停业整顿……”
“……你们这个,体检都没做,敢拉出来浪?”
“……你们没有看到门前有垃圾嘛,乳白色的,黏黏糊糊的什么东西,门前三包怎么说的来着,滚犊子,关门吧……”
“……贿赂我?你这是贿赂我?罪加一等知道不?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买我的节操,你丫瞧不起谁啊,你侮辱我,这事儿咱们没完……”
……
清池苑的高-潮老板陷入了人生的低潮。
面前这些以往被自己打点的舒舒服服的官差大爷们,突然间愣是换了张脸皮,整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当然,无耻的属性倒是保留的比较完整,至少一边骂人侮辱他,一边把十两银子往兜里揣的活计,干的还是很顺溜。
这眼看着十几天过去了,清池苑的妹纸们还没尝到肉味,已经有些骚动了,挣不到皮肉钱是小事,姐妹们寂寞难耐可是大事。隔壁特么那什么怡红院、天香阁之类的下作同行,都趁虚而入开始挖墙脚了。
不过,你挖墙脚就挖墙脚,都派些精壮男子来挖是几个意思?当咱们清池苑的男人都不举是怎么着?不能卖,咱自产自销嘛,以咱们的能力,不能让姑娘们冷清。
不过令高-潮老板羞耻的是,即便他亲自上阵,没日没夜的操劳,稳固军心,结果走掉的姑娘反而越来越多了。
哎,你那眼神怎么回事儿,想走就走,怎么着哥也是昨晚跟你大战了几十秒钟的男人,议论哥的大名作甚,能有点儿人情味儿不。
高-潮老板上蹿下跳,像个善财童子似的到处扔钱,才隐隐约约打听到,好像这事儿是对着清漪来的,有大佬打算把清漪赎身,为免事后麻烦,先给清池苑几棒子爽利爽利,操盘手就是那些无耻官差的大头目,礼房管事马容马大爷。
高老板好一阵捶胸顿足,委屈得丧心病狂。这怎么话儿说的,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清漪咱早就早晚三炷香当菩萨供好了,专门等着您来拿,能落个人情就算是满足了,完全是一脱到底,欢迎光临的架势,没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
合着那大人物不喜欢欠人人情?只喜欢别人上赶着送上门去?
果然是贪心误事,这几棒子,那可真心是挨得不值当。
高-潮老板带着满腔悲愤,麻溜地找到马容,二话不说,上来就问。
“马大爷,小人打算给清漪姑娘脱籍,您看送到哪里比较合适?”
对于高-潮老板的识相,马容还是比较满意的,早点儿给林公子找个发泄口,自家夫人就安生了不是。
嘴角噙着一丝赞赏的笑意,马容先请高老板入座,还亲手给倒了杯茶,语重心长的说,“这个我也暂时不晓得,回去,等信儿……”
高老板一口老血喷将出来,这种日子还要过下去?
“那个马大爷,您看,要不先找个地儿把清漪姑娘安顿好了……更好看一点儿不是?”高老板是死活打算把清漪脱手了,太要老命了。
马容思绪一凛,想到了林卓不置可否的模样,要是自己火急火燎地把清漪姑娘送上门儿去,搞不好还会发生不测啊。
“唔……倒也稳妥,只是这宅院侍从之类的……”
“我,我出,都我出……”
“也好,好生照顾,莫要委屈了清漪姑娘……”
委屈,哪儿敢委屈她,但是哥们儿受的委屈,谁能懂?
高-潮老板泪奔而去。
戎县风月界发生的抖动,林卓没有关注。
至于应承了要解决马容的问题,林公子表示毫无压力。当然以他行事千回百转的尿性,他自然不会赤身裸体就去找史管事,他先去拜会了即将高升的何举,跟未来的何知府唠了十块钱的嗑,不着痕迹的建议何知府留点儿人脉在戎县,方便掌控大局,让史管事、邓教谕这些亲信人马从小吏转正当个末流官儿,也算是酬功了。
正处在happy状态中的何举,怎么看林卓怎么顺眼,何况这些也只是举手之劳,当即表示木有问题。
拿到了何举的委任状,林公子才去见了史管事,扯了一通闲篇,多番感谢史管事的维护,隐晦的表示,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要注意方式方法,影响不好,然后才拿出委任状恭贺他的升迁之喜,老头儿捧着委任状,顿时千恩万谢,好一番喜不自胜,甚至当着林卓的面儿老泪纵横。
看着有些失态的老管事,林卓也有些唏嘘,在他眼里,不过是利益交换的东西,却是史管事二十多年艰苦奋斗孜孜以求的梦想,从编外小吏混上一身官皮,实在是不容易。
三下五除二,林卓就算是摆平了马容的困境,圆了史管事的当官儿梦,顺手还给帮了自己不少忙的邓教谕弄了个主簿的官职,搂草打兔子,可以说是一举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