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时分,广州城码头热火朝天一片,十余名苦力工满头大汗,扛着一箱箱的库银上船,官船旁边多出一艏明朝时期的中型鸟船。
“郑大人,这天色已晚,下官连同绅豪接风洗尘宴……”
知府大人挺着大肚皮,在官差驱赶开路下,赶到码头与郑宽相遇,满头大汗的知府大人,轻抹额头汗水留郑宽等人住一宿。
郑宽下意识与广州知府保持一段距离,有些厌倦地挥手说道:“不必了,施将军顺路回福建,本官还需施将军捎带一程!”
郑宽没那个心思逗留,此次押运库银的差事,郑宽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多达两百多箱的库银,远远超出了郑宽预料之外。
按照一个大木箱一百多斤重量,这两百多箱的大木箱,最少有两万斤重量,里面的金银珠宝,恐怕远远超过五万两。
感觉上当受骗的郑宽,知道这一次押运库银不简单,价值至少15万两白银的库银,恐怕是地方官狠狠刮来的民脂民膏。
知府大人一脸为难说道:“这,郑大人……”
郑宽没空与知府大人废话,朝统算数量的陈梦球走过去,知府大人很想追上去挽留,可那些官差挡路下,知府大人也只能干瞪眼看着。
陈梦球旁边多出一个年轻人,岁数基本与陈梦球差不多,微蹙的双眉之间好象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笑纹几乎在他的脸上是绝了迹似的。
年轻人发现郑宽走过来,双手抱拳毕恭毕敬说道:“郑公!”
郑宽摆摆手和蔼笑了笑说道:“贤侄,此处无外人,无需多礼!”
眼前的年轻人叫施悳,是福建水师总督施琅次子,在福建水师当守备,统率运粮军和领运漕粮等等,在广州城遇到完全出乎郑宽意料之外。
相隔一千米之外距离,维多利亚号舰船慢悠悠停下来,船桨停止划动后,15个换成西洋人服装的年轻人,搬搬抬抬一箱箱木箱到船甲板。
朱游郜手里拿着船上搜刮到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广州码头那边情况好一会,紧接着慢慢放下望远镜说道:“袁将军,那艘可是鸟船?”
朱游郜直接把望远镜交给袁承安,让他辨认一下押库银多出的一艏战船,朱游郜怎么看都觉得像明朝时期的鸟船。
袁承安接过朱游郜递来的望远镜,观察了好一会放下望远镜,脸色疑重地开口说道:“少主,此船乃是赶缯船,如若属下没有猜错,应该是福建水师总督施琅的船队,奇怪了,怎么冒出来的?”
朱游郜一脸没猜错表情说道:“赶缯船?那就是鸟船了!”
赶缯船,其实就是明朝时期的鸟船,属于古代时期四大名船之一,船长十一丈,阔二丈三尺五寸,没有炮口什么的,应该是属于非武装运粮船之类。
就算是非武装运粮船,可船上挂着施家军的军旗,还有两排笔直纹丝不动的绿营水兵,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施琅,朱游郜了解一些,也算是褒贬不一的清初名将,原为郑芝龙和郑成功的部将,降清后被任命为清军同安副将,不久又被提升为同安总兵,福建水师提督。
先后率师驻守同安,海澄,厦门,参与清军对郑军的进攻和招抚,1683年率军渡海统一台湾,由于“背郑降清”,后人对施琅颇有争议。
袁承安一脸担忧地提醒朱游郜说道:“少主,有施琅的水军在此,属下认为此次劫库银,恐怕……”
朱游郜不以为然挥挥手说道:“袁将军,你怎么可以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我们有燧发枪三百余把,还有你和洪将军两员大将,劫这次库银必胜无疑!”
兵力上虽然劣了敌方十几倍,可朱游郜自己这边胜在有火枪,打仗讲究出奇制胜,而并非兵力数量上问题,更何况自己这边还有五门大炮。
要是维多利亚号舰船上没有火枪和大炮,见到对面的增援局面,朱游郜肯定会败兴而归,可有火枪和大炮就是另一个局面扭转了。
一人配二十把燧发枪,全放在脚下装填好弹药,打一枪换一把枪,就算是准头再差也好,15个人一轮15发弹丸,清军总有三四个人中枪吧?
至于那艘福建水师的鸟船?朱游郜更是不屑一顾,大炮一炮轰过去,非把它船身砸出个大窟窿不可,源源不断河水涌入还不是炮靶子一个?
为了这一次打劫成功,朱游郜算是彻底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更何况这一次是金钱狼,枪炮都是抢回来的,朱游郜挥霍败家得起。
袁承安还想说些什么,朱游郜挥手打断婆妈的袁承安,转过头手指着徐光说道:“徐光,传令下去,所有燧发枪,全装填好弹丸,放置每人脚下,官船靠近给我见人狠狠的打,不用省,明白了吗?”
徐光难以掩饰内心激动,应了一声说道:“是!”
袁承安一脸无语看向指挥大局的朱游郜背影,现在他终于明白一件事,为什么船一停下来,15个新招的年轻苦力,就把燧发枪全搬出来,感情是朱游郜早已有了应对之策打算。
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