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一艏长八尺宽两尺有余官船,出现珠江河流逆流而上,潺潺的流水声里隐藏着杀机,值守船头的清兵哈欠连连,丝毫没有发现河流里情况。
河水静悄悄地流淌,河面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就好似闪动着明亮的眼波,凝视着宁静河流的景色,墨黑的河水在月光下流泻着,银光闪烁,迷蒙得像在梦中。
官船缓慢行驶前进,没有挂什么旗帜,船夫不知疲惫地划动船桨,官船帆布已收起,船身两侧各有两名清兵来回巡逻值守,
“小心点!”
“是!”
官船底下三个黑影贴着船底,袁承安朝两个帮手拍拍肩膀,小声提醒他们小心一点,两个帮手点点头应了一声,按照计划开始爬船搞偷袭什么的。
袁承安搭把手协助两个帮手爬船,等两个帮手离开水面后,袁承安才松了口气,双手抓紧船底防止被冲走,目光打量河对岸的动静。
袁承安扫视一圈的时候,船甲板上面传来两声闷哼声,紧接着重物拖动声响起,袁承安缓了口气静静等待着,等待两个帮手处理好一切。
没多久两个重物落河声,把平心静气等待的袁承安惊醒过来,紧接着一条绳索从船身丢下来,袁承安一手抓过绳子拉了拉,两个帮手开始用力拉扯,把袁承安从船底拉上船。
两个帮手把袁承安拉上船,袁承安踏上官船喘息一口气,两个变成清兵模样的帮手,一前一后谨慎船前和船尾的动静。
袁承安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们两个做得不错,看好这里!”
两个帮手心中一喜,拱手抱拳应了一声:“是!”
袁承安没有在废话什么,时间很仓促,不敢浪费宝贵的时间,袁承安直接摸索进入船舱,两个帮手在船甲上假装巡逻。
袁承安摸索着进入船舱,狭窄的船舱过道静悄悄一片,隐隐可闻清兵睡觉时呼噜声,袁承安直接摸索到船舱正中央区域。
“郑公,此次噶礼派你来,恐怕没安好心!”
船舱里传来轻微的交谈声,袁承安闻言停下脚步,轻手轻脚隐藏着船舱走廊阴影处,偷听一下里面在说些什么?
郑公两个字,袁承安不用猜也大致知道,肯定是郑宽的称呼,至于开口说话的人是谁?袁承安一时间判断不出来,平心静气打探一会消息。
“唉~如今世风日下奸人当道,这是你我无法逆转的事!”
紧接着船舱里传来郑宽轻叹声,叹息声之中充满了无奈与无力,袁承安按耐不住好奇心,用手指呷了一点口水,啄穿纸窗户看里面的情况。
船舱里坐着两人,一个相貌斯文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年轻俊俏的人,两人对立盘膝而坐,船舱里摇摆的火苗视线有限,袁承安看两人样貌不是很清晰。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郑宽同样留有长须,身材基本和袁承安差不多,只是发髻看起来很让袁承安抵触和作呕,清朝难看的鼠尾巴辫子。
郑宽身边的年轻人是谁?袁承安心存疑惑同时摸不着头脑,搞不懂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人物?怎么与郑宽平起平坐在一起聊天?
“郑公,依属下观点来看,这一次恐怕是郑公几位兄长,联手把郑公踢出京城,属下怕押运库银路途唯恐有埋伏……”
“梦球,小心隔墙有耳!”
年轻人分析句句在理的话,郑宽点点头又摇摇头,当他提及后面埋伏的时候,郑宽出言打断年轻人的话,有些事该忌畏的还是忌畏一些比较好。
‘陈梦球?’
郑宽的话刚说完,袁承安又惊又愕不已,没想到,袁承安没想到陈近南的长子陈梦球,居然在这艘船上,这一回算是越来越复杂了。
陈梦球是陈近南的长子,这一点袁承安还是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陈梦球会在官船上,而且还跟随这一次押库银清兵队伍。
“有刺客!!”
袁承安走神想到陈梦球事,突然船头方向传来有刺客的呐喊声,紧接着船舱里一阵脚步声四起,船舱里交谈的两人戛然而止。
‘暴露行踪了?’
袁承安又惊又愕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没有兵器交战声,只有源源不断的脚步声,袁承安猜不到是两个帮手暴露了,还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郑公,河面有动静!”
陈梦球和郑宽这边的船舱,正好面向左侧带有窗户,陈梦球发现河面三只小舟,正以雷霆般的速度赶来,丝毫不顾及官差的警告声。
“梦球,来者不善,先出去看看情况!”
郑宽也发现外面的情况,脸色变得不太好,朝陈梦球点点头出去看情况,心有所悟的陈梦球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紧随郑宽身后出去看情况。
郑宽和陈梦球走出船舱后没多久,袁承安马上摸进船舱里头,顺势看了眼窗外冲锋的三只小舟,袁承安马上猜到不是徐宗的捣乱船队。
按照计划徐宗的船队,是在一刻钟内出现,一刻钟时间没到,现在出现三只小舟,袁承安就猜到并非徐宗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