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城郊区,朱游郜头一次骑马,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慢慢悠悠走向南郊区方向,坑洼官道一直延伸二十多里外南华寺,官道上随时可见过往的商队。
袁承安忠心耿耿策马跟随朱游郜身后,朱游郜去哪里,袁承安就跟随去哪里,不多问,也不多嘴,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朱游郜安全。
郊区官道很泥烂,昨日大雨清洗过后,官道直接变成泥坑路,过往商客基本裤脚鞋子沾满泥,朱游郜很不习惯这样的破烂路,心里开始怀念柏油马路。
官道两侧一望无际全是农田,佃农在田里忙碌耕作,老牛在田里哞哞叫着,一株株翠绿秧苗,在佃农躬身插秧下,形成一片翠绿养眼风景。
朱游郜勒住缰绳停下来,头也不****了声后面跟随的袁承安:“袁将军,我们的田在哪里?”
袁承安手指着四周说道:“少主,这一片开始,一直往前三里,皆是少主的田,包括那个村落……”
袁承安指出朱游郜田的范围,包括附近的一个村落,都归朱游郜管辖之内,村里的人全都是朱游郜佃户,要不是朱游郜以前败家,整个南郊农田都是朱游郜的。
以前败家的朱游郜,把一大半农田送给了未来岳父县太爷,还有一小部分转手卖出去,现在就剩下百多亩农田,袁承安想想就感到可惜。
朱游郜沉默着脸色没有说话,策马朝村落驶去,袁承安骑着马跟随其后,心里猜测着朱游郜来这里原因,朱游郜不说袁承安也没有办法知晓。
朱游郜骑马看着村落斑驳的老墙,村中的行道由各种石阶铺成,蜿蜒延伸而四通八达,石阶两旁长着苔藓或蕨类植物,没有狗吠鸡鸣,宁静而不寂静。
进入村落朱游郜更是内心难以平静,目光看着七八十户村落房屋衰朽的景象,木材是虫蛀,而且旧到灰色的,许多屋顶好像一面筛。
有些房屋除了椽子之外,几乎看不见屋盖,其间有几枝横档,仿佛骨架上的肋骨一样,到处没有纸窗之类,贫苦生活超乎朱游郜想象之外。
“咳咳……”
朱游郜策马打量一圈村落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走一步连咳好几次,瘦弱的身板让人不忍直视,恐怕一阵风能把他吹走。
老者颤颤着瘦弱身板,走到朱游郜马前,双手抱拳下跪说道:“老,老奴咳咳……”
朱游郜迅速翻身下马,伸手扶起老者说道:“老人家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朱游郜亲自搀扶,一惊一乍的老者,惊恐不安挣扎着说道:“使……咳咳,使不得,老,老奴……”
受蛮清野蛮思想约束,老者开口老奴闭口老奴,听得朱游郜厌恶又厌烦,不是朱游郜敌视清朝统治,只是受不了清朝奴化汉人的手段。
朱游郜没有在意老者挣扎反抗,轻轻扶起病入膏肤一样的老者,在老者诧异与愕然目光之中,朱游郜扶着老者到村内木桩坐下。
袁承安同样惊愕着目光,开始朱游郜明显变化,还不至于袁承安这么震撼,可当看到眼前朱游郜如此关怀一个佃农,袁承安激动到差点忍不住流下泪花。
有盼头了,朱游郜展现帝王应有的仁义之心,坚守了这些年的袁承安,从失望到绝望徘徊度过,现在见到朱游郜仁义之心暴发,心中激动得久久难以平静。
朱游郜感觉老者病的很厉害,想也没有想转身安排着说道:“袁将军,去请医生过来!”
袁承安从激动之中惊醒过来,收起波涛的心情说道:“医生?”
朱游郜再一次蹦跶出陌生的怪词,袁承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医生是什么?云里雾里的袁承安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医生是什么意思?
朱游郜轻拍额头说道:“救治病人的,你们叫什么?”
袁承安一脸无语回答说道:“郎中!”
郎中就郎中,什么医生?袁承安一脸无语败给朱游郜,也不知道朱游郜哪里整来的怪异称呼,郎中是南方民间称呼,北方的直接叫大夫。
朱游郜轻揉着额头,安排着任务说道:“好吧,郎中,袁将军,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绑也要绑来,快去!”
朱游郜大致了解等级森严原因,那些郎中肯定瞧不起佃农,不愿意屈身跑来乡下,干脆来硬的请郎中过来。
老者刚想要说不用了,可一张口就止不住咳,要命的咳嗽差点没把他整的死去活来,只好坐在木墩轻手抚着心口。
袁承安迟疑了一会,很不想离去,可最终还是按照朱游郜的意思,翻身上马去请郎中过来,朱游郜难得有颗仁义之心,袁承安不想就这么浇灭。
老者在袁承安翻身上马时,回过气喘息着说道:“少,少爷,咳咳……这,这不妥……”
老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把着急的声音响起:“爹!”
朱游郜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丢下手里的锄头,朝老者这边急匆匆跑来,朱游郜识趣站起来让开位置。
年轻人跑到老者身边,半跪地面有些急躁说道:“爹,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