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楼道里乱糟糟的有人嚷嚷,李天海皱起了眉头,问方子山:“方子,又惹事了?”
方子山从床底下掏出一根拳头粗的擀面杖,对李天海笑了笑:“海哥,今天揭不开锅了,学校又没学生了,找不来赞助,就去机甲零件厂门口截了点!”
李天海一拍他的秃脑袋:“不是不让你去那截钱吗?社会上的人可不是学生那么好欺负,截了多少?”
“三十四块联邦币!”
李天海愣了一下:“真出息了,截了笔巨款啊!”
这时,宿舍门砰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六个光着膀子的大汉站在门口,方子山拿着擀面杖就要往前冲,李天海却挡在他的身前,问也不问那三十四块联邦币的事,这几位来势汹汹,看样子就是要打架,绝不是为了要钱来的,他说:“几位,这门被踹坏了,掏钱赔吧!”
领头的一个大汉胳膊上纹着一条龙,小平头,额头上一道刀疤,三角眼冒着凶光,他狞笑着,看也不看李天海,往前走了两步,堵住门,盯着李天海背后的方子山:“掏钱的事一会儿再说,我找那大个子!”
方子山从后面上前两步,和李天海站到一排,他的眉毛立了起来,眼睛瞪的溜圆,象点了炮药一样怒吼着:“找你爷啥事!有屁快放!”
李天海拉住方子山,脸色平静,盯着这刀疤脸,说:“别的事好说,先说完掏钱的事,这门是红木的,价值一万八,掏钱吧!”
刀疤脸皱皱眉头,回头看看门,这门破破烂烂,上面全是脚印,不知道让人踹过多少次了,哪里是什么红木的,他回头看看李天海,脸色狰狞起来:“我掏你大爷!”
李天海知道刀疤脸要动手了,也不废话,先发制人,突然砰的一脚踹中他的肚子,趁他身子弯曲,按住他的头,一膝盖一膝盖顶着他的脸,顶的他满脸是血,顶一下喊一嗓子:“叫你不掏钱!叫你不掏钱!……”后面的五个大汉明显愣了一下,没想到事还没说呢就打起来了。方子山擀面杖早就抡了起来,砰砰的往几个人身上捅。刀疤脸堵着门,几个人进不来,方子山也出不去,拿擀面杖当红缨枪使,一下一下的往外捅,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李天海把刀疤脸脸朝下按在地上,扭着他的一只胳膊,膝盖顶着他的后背,攥着他一根手指。刀疤脸满脸是血,痛苦的嚎叫着,可却挣脱不了李天海,李天海的力气确实太大了,李天海大喊:“都住手!”
方子山停下擀面杖,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唾沫。剩下的几人看刀疤脸被制住了,也就纷纷住手,四周安静下来,仅仅剩下刀疤脸痛苦的嚎叫声。
李天海冷着脸问刀疤脸:“你赔不赔门,不赔我掰断你手指!”
刀疤脸梗着脖子,满脸的血一滴滴的往地上滴,他努力挣扎却挣扎不脱,谁家的门那么贵,一万八,这不是明抢吗,大喊:“我赔你大爷!啊……”却是李天海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李天海神色不变,又抓起他另一根手指,说:“刚才没听清,现在说,赔不赔!”
刀疤脸断了根手指,手臂马上抽起了筋,他哀嚎起来:“赔……赔……啊……!”
李天海不由分说,又掰断了他一根手指,表情冷冷的,抓起他另一根手指:“刚才就听清最后一个字了,再问你一遍,赔不赔?”
刀疤脸浑身哆嗦起来,大声嘶喊起来:“我赔,我赔……呜呜……”他居然痛哭起来。他没想到李天海这么狠,一言不合就掰断人手指,他真是个学生吗?下手比黑社会还黑。
李天海叹了口气:“早说不就完了!”他放开刀疤脸的手,站了起来,指着其余的五个人:“他要赔我宿舍的门,一万八,你们都是证人,记住没!”
几个人满脸冷汗,唯唯诺诺,点点头,其中一个说:“记住了!”
李天海指指说话的人:“你留下,把地上的血打扫打扫,剩下的,抬上人走吧!”
几个人把哀嚎痛哭着的刀疤脸架走,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诚惶诚恐的把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李天海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根烟,帮他点着,说:“告诉刚才踹我门的刀疤脸,我伤了他的手指,他欠我的红木门钱我也不要了,让他去治治手指,剩下的钱就算我赏他的,记住没!”
那人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说:“记住了!”
“行,你走吧!”
李天海身上又沾了不少血,又去水房洗了一遍。
等他回来,方子山掏出火机给他点上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全然不提刚才的事,仿佛掰断别人手指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问:“海哥,你是要报东安一中吧?”
李天海坐到床铺上,把烟灰弹到一个空啤酒瓶里,吐出口烟雾,思索了一下,说:“一中?星舰指挥官的摇篮?我打听了一下,像是个贵族学校,有钱的、有权的都把孩子往那送,据说管的很严,进里面和蹲监狱差不多,校门都不让出,想打零工都打不了。我爹年岁大了,他放羊根本就不挣钱,还指着我养活呢,根本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