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毕竟是有自己的工作的,夜晚精心的照料已经算是情至意尽了。白天却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跑去上班了。
这样也好,算算时间,已经有些紧张了。
她想要早点离开,去西欧各国简单地散散心,然后再去柏林的洪堡大学接受任命。
现在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乐于向李蔓沟通一番。早上的电话之后,她的这个想法也得到了这位颇不通情达理的上司的认可。
这样的话,她就必须趁着有限的时间收拾好东西,至于人,朋友亲人,她不想让他们看到现在还有些虚弱的自己,也不想在轻松的交谈之中,暴露些什么。
不得不提的是,前些日子,她的闺蜜——李菲打来电话,她已经生下一个可爱的大胖小子,吴家栋也从国外赶回来,调整了工作之后,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生活了。两边的妈妈这下子却更加忙碌了,硬是赖在青岛的儿子家里,照顾这个小生命。
梓晴很想去看看,可那段时间,对于小孩子这样东西,她是怀着一种既期盼又畏惧的心态,现在呢,她更是不能去接触这类事物。李菲的确也不是外人,可是她,还是不愿意让别人去承受这样的不安和不幸。
所以,现在也只能买上一份厚重的礼物,不远万里地邮寄过去了。
这一天,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记挂着的振轩的妈妈,她是不能去见了,以什么样的身份,又该以怎样的心情呢?
当下,最重要的却还有一个人——章寒舆。
所以,这才是她今天最重要的一项任务。
“老师,真的好久没有来看你了。”站在章寒舆的目前,梓晴重重地叹一口气。时光如梭,那人之音容笑貌还在,而记忆中的那人却再也不在了。
梓晴俯下身子向章寒舆三鞠躬,递上一束百合花,这是他生前最喜欢的花,以前每次她都是带上一束,送到他家,然后就是任劳任怨地为他收拾好几间屋子。隔三差五地还能和这位老先生一起吃个饭。
现在呢?一切都只能成为一种回忆。
“老师,我要出国了,去国外学习一年。”她冲着他笑着,“也算是完成您交给我的又一个任务了,我是去找我师叔,我想师叔看在您的面子上,肯定也会关照我的。”
因为身体原因,她有些微颤着,蹲了下去,“老师,真的很想你,我真的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我不知道,现在的选择是不是对的,是不是应该这样的,”
她还是哭了。
“我的确是个瞻前顾后的人,现在伤害了这么多人,我真的不知道,一年后我还有没有勇气再回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梓晴抬头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熟悉的面孔,那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慈祥和坚定。他想到章寒舆临终之前对自己的嘱咐,想到在学校时候他对自己的照顾,心里越发地难过。
“不过,老师你放心,我知道这次机会的可贵……”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还有……”她想到景惠到上海之后便给她打来的电话,“景惠到上海之后一切都挺好的,而且她和我表哥正好很近,我相信她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老师,你放心,我们都会努力地生活着,工作着,对于心理学事业,我依旧会继续着我的梦想和执着,也不管一年之后我会怎样,我都会到这里想你交上一份答卷的。”
从公墓回来的时候,梓晴经过了海边的那家海韵餐厅,中途还是下了车,一个人去了这家餐厅。
老板意外地在柜台那里坐着总指挥,他应该是不记得自己了。梓晴安然地走到临床的位置坐下,点了简单的餐点,安静地看着窗外。
那时候,她和萧雅下班之后约在这里,然后萧雅和文涛这对冤家就慢慢地熟悉后亲近着;那时候,他和她来到这里,然后还被这位老板误会成一对眷侣……
那时候,她还抱着一颗回报和感恩的心,去和他相处着。
那么他呢?是真的已经有所企图了么?
可是她不自信,她向来都不会自以为是。怎么会,从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呢?梓晴反复地思量着彼此相识的一次次,却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过程之中,他的变化……
还有,她一开始就对他的深刻印象。
如果说,从一开始,只是单单地因为‘浩东’这两字,而让她印象深刻着,那么之后呢?他在的时候,自己的那种不自然地紧张与失衡的心跳感,他对自己说出的话,对自己的那种震撼感,那种安全和踏实的感觉,那种似曾相识,却又深刻着的感觉。
难道,都仅仅是因为那个人么?仅仅是因为尹浩东所遗留下来的情愫和记忆么?
很多时候,梓晴觉得自己是罪恶的,她以为自己不是那种轻易屈服的女孩,可是面对他的诱惑,她却那样轻易地就把自己交了出去。身体上的主动反应,究竟是要作出生理上的解释,还是说,只是一种顺遂内心,顺其自然的选择。
振轩想来很好,可是,郭浩东能给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