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赵学兵就被敲门声给震醒了。
“兵哥,兵哥,俺来了。”粗大的声音像是破锣鼓一般。
赵学兵翻身起床,打开窗户,就看见一张四方四正的国字脸,带着憨厚的面容。
“工地没开工?咋跑回村了?”赵学兵皱了皱眉。
这个人是他在村里的好哥们,叫做王大栓,高中未毕业就在附近的镇子,跟着包工头在工地做事。
“散伙了,王老大卷着钱跑路了,那可是俺们的血汗钱啊。”王大栓眼睛泛红。
“我早说过王老大那人不靠谱了……进来说话。”赵学兵打开门。
王大栓一进门,就哭着脸哀求:“兵哥,这次真的走投无路了,俺娘病的越来越重,县城李医生说没得救了,可是俺只有娘一个亲人了啊。”
“兵哥,借俺点钱,俺要带俺娘去外头大医院治病去。”
赵学兵心里微沉,王大栓跟他那是打小的交情,能帮的话,那自然会办,但县城的李医生都说没救了,去大医院就能治?
县城李医生可不是不学无术的,他是正规医学院毕业,医学底子不错,又是从榆树村出去的高材生,应该不会看错。
“甭急,先喝口水。”赵学兵倒了一杯水,然后拿了只木凳子给王大栓坐。
“李医生有没有说,你娘得的什么病?”
“说是食道癌,可怜俺娘,一辈子没享过福,这会可遭罪了。”王大栓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原本的五短身材,国字脸看起来都有几分滑稽。
不过,赵学兵没有嘲笑他。
食道癌,这种病,一听就是绝症。
现代医学,癌症当中,有一部分还是可以治疗的。
但花费的费用那也是天价,城里人都花不起,别说乡村里的穷哈哈了。
“听说,食道癌晚期,人会被活活饿死,俺不能让俺娘遭这么大的罪啊。”王大栓痛苦的低垂着头,声音哽咽。
这会子,学兵娘也从外头进来。
“学兵,你看看咱家能不能帮帮大栓?”学兵娘在一旁道,她自来就是个好心人,现在看的她心软。
“大栓,别着急,等我跟你过去看看你娘的情况,最近,我学了些医术,说不定能看出点啥。”赵学兵沉了口气,不慌不忙的道。
“好,兵哥,俺信你。”王大栓点头道。
赵学兵收拾了一下,随后,王大栓就跟着他离开了院子。
……
沿着村子鹅卵石小路往王大栓家里赶。
老远,忽然传来一声声叫喊。
“治死人了,治死人了。”
“咋回事?”赵学兵皱眉道。
“是村医务室那边?”王大栓猜测。
“去你家正好经过医务室,咱们顺道去看看。”赵学兵抬头望了望道。
赵学兵刚走到村医务室的门口,他便看到乡亲们将村医务室围满了。
这些乡里乡亲的,和赵学兵一样都是来看热闹的。
西村医务室的医生是个女的,据说是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名字叫做王晓燕,年龄不大,二十五岁六岁的样子。是为了响应国家上山下乡的政策到才来榆树村开了村医务室。
也正是因为这个村医务室的大夫是个女人,村里人才都愿意来这里看病。
老爷们觉得在村医务室打针,能够被美女看自己屁,股,十分爽快。
女人找女大夫看病,也觉得心里舒坦。小孩子们更别提了,有个漂亮的阿姨哄他们打针吃药,他们求之不得呢。
因为这件村医务室的存在,这一年来,村里有几个老中医的都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
乡亲们将村医务室围成了一个圈,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男孩大哭着:“我的娃啊,你走的好早啊,可怜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喽!”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胡子拉碴的,他拽着王晓燕的衣领愤怒的喊道:“臭娘们,你治死了我儿子,我要你赔命!”
王晓燕是个弱女子,她怎么能是老爷们的对手,王晓燕的白大褂,被愤怒的男人撕开了领口。
赵学兵在人群中看着王晓燕咽了下口水,王晓燕个子有一米七左右,身材高挑,脸蛋白净,不施加粉彩的脸给人一种邻家妹妹的感觉。
其他的村民急忙将愤怒的男人拉开,村民对着他喊道:“快住手,你刚刚没听城里的大夫说嘛,你儿子的死和王大夫用的药没关系!”
丧子之痛,让男人愤怒的丧失了理智,他的口中大喊着:“我就知道,我儿子是死在她村医务室里的,我要杀了她!”
赵学兵的眼睛现在只盯着王晓燕看,他觉得这样一个大美女来乡村做医生,实在可惜了。
赵学兵觉得,这样的美女,如果不做个小三,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王晓燕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她没想到,一个年轻的生命会死在自己的村医务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