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兵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起身奔出了屋子,来到屋后面的小菜园子里。
一眼就瞅到生在在菜地边上的大蓟,上去就摘了几朵,照着脑海里的使用指南,把紫色的花苞儿揉碎了,挤出汁水来直接涂抹在创口的部位。
不大一会儿,那些还在缓缓往外渗血的伤口,血液渐渐凝固了。
火烧火燎的感觉,也被一阵阵清凉所取代。
赵学兵嘴巴咧到了一旁,看着明显有了好转的伤口,又打量着那串佛珠手链。
这玩意儿,看来还真是个宝贝呢!
……
“叔,饭好了,奶奶和我妈打发我来喊你过去哩!”
一个七八岁梳着羊角辫的女娃出现在墙角那边,那是赵学兵大哥赵学明的大闺女招弟。
“来了。”赵学兵朝大侄女招弟笑了下,放下袖子转身走来。
饭桌摆在堂屋,赵学兵和招弟进门的时候,春香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非常简单的农家饭菜,清一色的素菜,唯一的荤菜就是中间那碗炖鸡蛋。
五岁的二侄女带弟正拿着一个用茅草扎成的蛐蛐站在学兵妈跟前,逗弄着学兵妈怀里抱着的两岁的三侄女引弟,眼角的余光不时去瞥桌上那碗炖鸡蛋。
瞧见赵学兵进来,带弟怯怯的唤了赵学兵一声“叔。”
赵学兵朝二侄女笑了笑,抬手摸了下带弟的小脑袋。
正在摆筷子的春香抬头朝赵学兵这边笑了下,“饭盛好了,趁热吃吧。”
赵学兵看到嫂子温婉的笑容,不由想起了之前换药时看到的一幕,脸颊不由一热。
有点心虚,不敢跟嫂子的眼睛对视,随口应了一声,坐下来拿起碗筷闷头扒饭。
“妈,你也累了一上午了,引弟给我抱,你也赶紧吃饭吧。”春香对学兵妈说道。
“好。”学兵妈拉着两个孙女招弟和带弟坐到了桌上,给两个孙女碗里分鸡蛋羹。
家里条件不好,鸡蛋都是稀罕物。两个小女娃吃得很欢快,吧嗒作响。
那边,春香也弄了一碗米汤,搁了一点糖在里面,用汤匙小心翼翼的喂三闺女引弟喝。
“学兵,你失了血,别老是吃白菜,多吃点鸡蛋补补呀!”春香招呼道。
赵学兵筷子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看了眼这满屋子的大大小小的女人,笑了笑道:“给我侄女们吃吧,我一个男人,吃啥鸡蛋!”
家里的经济条件,赵学兵一清二楚。
若不是穷,杨万福也不会不让秀云嫁给自己做媳妇!
赵学兵一边扒拉米饭一边在心里酝酿着一个挣钱的计划。
这边,学兵妈不清楚儿子心里正在酝酿的赚钱大计,看了眼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叹了口气。
“哎,早晓得会出这码子事儿,早上我就不把那十斤肉送去退掉了!”
为了给学兵提亲,学兵妈去村里的屠户家赊了十斤猪肉,结果婚事没成,肉也被退了回来。
学兵妈舍不得动那肉,又原封不动的送去屠户家了。
赵学兵说道:“妈,我一个大老爷们,破点皮流点血真不算啥!”
“学兵,往后尽量少去招惹张狗蛋!”学兵妈又叮嘱:“妈知道你心里念着董老师对你的恩情,可是张狗蛋那种人,不好招惹。”
赵学兵点头,没有反驳。
往后,他还是会护着琴琴的,因为,他在心里把琴琴当妹妹!
学兵妈见这事儿翻篇了,也就不再提了,转而又关心起大儿子赵学明的情况来。
“春香啊,大明去县城也大半个月了吧?打电话回来没?可有说他打工的那个工地咋样?发工资了没?”
春香停下手里的汤匙,抬起头来朝学兵妈笑了笑:“前两日打了个电话到村口小卖铺,我没接着,是让人转告我的,说他一切都好,让咱不要担心。”
“哦,那就好,下回他再打电话,你就对他说,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过几日就要赶上秋收了,让他回来割稻谷。”
“诶,妈,我都记着呢,下回跟他说。”
赵学兵从前,农闲的时候也经常进山,砍柴打点野味回来改善伙食。
第二天,天刚发亮,赵学兵就带着昨天夜里准备好的行头出了院门。
临走前,学兵妈还塞了两张饼子给他当干粮:“甭管收获咋样,日头落山前得回家!”
“诶,我晓得了。”
榆树村背靠老牛山,老牛山是大别山支脉在这里的延伸。
这一片群山环抱,老牛山不过是其中一座山脉。
大山里面,肯定有很多奇珍异草,从前不认识那些药草,进去了也是白瞎。
现在不同了,脑子里突然就装了一本药草大全,赵学兵信心十足,步伐虎虎生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
日头从东面的山头升起,沉睡的大山深处,静谧幽静。
葱葱郁郁的松树,火红的红枫,脚下的石子路上,铺了一地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