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曹真的意外受伤,加上头一天战斗就伤亡惨重,魏军的行动受挫,只好暂时停止攻城,改由仗着人马众多,围而不攻。
曹真的左肩肿起来了,左手无法动弹。军医过来看了,说是伤着骨头了,而且可能当时冲击力大,内伤不轻,必须好好静养。
曹真无心静养,曹休刚大败而归,自己一出征才开仗就重伤,要是这么快就传到朝中,只怕会引起恐慌,引起大量对魏国不祥的流言。
他甚至想对军中封锁消息,想想不太可能,于是打起精神,披上大氅,巡视各营,以示他只不过受点皮外伤而已,不痒不痛,以安定军心,免生恐慌。
只是昨夜惨遭暗算,他认识到自己一路小心翼翼,临了到上还是中了敌人的算计,这些家伙实在太狡猾了,也太可怕了,当下,必须得多找些智谋之士来给他提供建议,参谋参谋。
他紧急给司马懿传信,让他赶快先到上来,商量今后的行动。
司马懿还在冀城安值守呢,闻讯赶紧到上来面见曹真。
听到了曹真的遭遇,司马懿惊骇不已。
他本来就对敌人的行为疑惑不已,甚至根本就不相信夏侯霸那天真的把马超赶走了,现在曹真已经中了敌人的暗算,他立即预感,肯定还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将军,你看,曹休将军五万人马,到陇右来,不过十来天,就大败而回,而将军您,又出师不利,刚开始攻击就身受重伤。我认为,我们应该暂时停止对敌人的主动攻击行为,据营坚守,等待敌人出现过错,再抓住机会出击才是上策。”司马懿提议道。
曹真不得不同意,再攻下去,再出什么差错的话,就会败得比曹休还惨了,还是先老实点吧,不做不死。
“可是,这明明是敌人侵入了我们的地界,我们却只在一旁干看着,军士们不服,天下人也看我们的笑话,从而心向刘备啊。”曹真很不甘心。
司马懿沉默了,良久,才轻声对曹真劝解道:“将军,你知道,我这次来援助你,只带了三万人马来,而且其中一万,还是从原来长安守军中抽调出来的,也就是你原来的人马啊。现在南线和刘备的战斗也正打得不可开交,如果西线再出事,朝廷只怕一时再难抽出兵力来支援了,那到时……”
曹真心勐地一跳,是啊,这后果好严重啊。
司马懿又道:“其实,只要我们据营坚守,他们蜀军也就被我们牵制住了;而只要我们保持对上和冀城的包围,让他们着急了,来主动进攻我们,岂不是更好?自古打仗,防御战就比进攻战要好打多了。”
曹真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问题是,现在现实就是这么不合理,明明是敌人来进攻我们陇右,偏就变成了敌人在防守,我们不得不进攻了。
“这样拖,得拖到什么时候啊?拖久了,实在有损我大魏国声望啊。”曹真恨恨地右手一拳捶在案上,却也立即震得左肩一阵巨痛,勐吸一口冷气,满头大汗。
司马懿忙又劝慰道:“将军稍安勿躁,这总比吃败仗强多了吧?再说,他们远道而来,时间久了,从汉中运粮过来,路途艰险漫长,迟早要撑不住,到那时,我们就有机会了。”
“咳咳!你难道没听过,他们已经到处高价买粮,几乎把陇右诸郡的余粮都买光了,不用运粮,就足够他们撑上好几个月了!”曹真从嘴里艰难挤出一句话,提醒司马懿。
“啊?”司马懿眼睛瞪大了,“连这个都被他们抢了先了?”
不过目前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曹真留下费曜率军一万多围住上,自己率领余下的三万多人,去冀城和葛良他们耗,而司马懿,则负责率军去显亲等地,盯住马超余部,趁机拿下防卫薄弱的其他县城。
司马懿这才得知,马超根本就没有到冀城来,而是回到显亲,在长离一带到处游逛,于是辞了曹真,回到略阳去,率领夏侯霸等众军,前去征剿。
司马懿运气似乎比曹真和曹休他们好得多,不但白白得了略阳,击退趁夜袭扰的马超,等他追到显亲时,那里竟然又是一座空城。
马超已经和马岱会合,率领全军近万人马,要到成纪去了。
这真是战果辉煌啊,一路兵不血刃,竟然就连得两座县城,马超那就是望风而逃啊。
跟着他出征的众魏军都兴奋不已,私下里都有人开始取笑曹真他们是不是太笨了,对付这样的敌人,他们竟然总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要不是因为夏侯霸在,这些话,几乎就要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夏侯霸没心思去想这些,他只想早点找到马超,和他决一死战,最起码要把他们赶出陇右,重现父亲当年虎步关右的辉煌。
他找到司马懿,强烈要求率一万人马,去快速追击马超,不想再这样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行了。
司马懿却依然不敢大意,这些地方,可都是羌胡众多,而马超在这些人中甚有威望,如果贸然孤军深入,肯定要吃大亏。
夏侯霸急了:“可是,我们这样在后面慢慢赶,人家在前面飞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