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将军,你们可有什么好的退敌之策?”张既眼看着姜维和那名牙将铩羽而归,众人斗志全无,更是急得不行了。
城外,蜀军已经抬来好几块大木排,放置在堆砌好的土山上,然后,又从后面推出两台装配好的投石车辆,直接推上了土山,在大木排的支撑下,稳稳当当地停在土丘中央,正对着城上指指点点,就朝着城楼瞄准呢。
张既算是看明白了,敌人这是充分利用时间啊,投石车是装一台用一台,土丘是堆一丈用一丈,看这架式,等旁边的的土堆堆到两丈高,他们又会把车移到那边土堆上,再把现在这一丈高的土堆,再堆成三丈高,然后又把车移回来。
还真是堆土山和攻城两不误啊。
“还能怎么办,继续射箭啊,阻止他们堆筑土山啊。”有人嘀咕了一句。
张既摇摇头,这城中能有多少箭供他们射啊。
而且,他看到,由于敌人是在堆砌土山,那土松软得很,这里放箭出去,没射中人的话,箭就插在松软的黄土里,箭头都没损坏,人家刚才还把它们捞出来,捡回去自己用了。
这,这算什么,黄土借箭?
姜维在一旁,嘴巴动了动想说话,又犹豫了一下。
张既看在眼里,鼓励道:“有话你就说。”
张嶷转头看了看众将,才对张既道:“大人,敌人的投石车是木制的吧?那上面的防护板,也是木制的吧?而且他们用木排垫平地面,不如多放火箭,一把火把他们烧了。”
嗯?这个好像可以有!众将领都禁不住连连点头。
还是你有办法!张既刚想开口表扬一下,又忍住咽了回去,忙吩咐准备油布火箭。
就在他们准备这会儿功夫,城外蜀军又推来两台刚拼装好的投石机,并且很快就推上了两丈高的土台。
而且,前面三台投石车的抛掷,现在已经把城门给堵得严严实实了。
张既看着心急,催促众弓箭手赶紧靠前,点燃火箭,一起朝蜀军投石车射了过去。
就在敌人大白天点燃火把的同时,葛良看在眼里,立即吩咐投石军士换了弹药。
装到投掷筐里的,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陶罐。
没错,又是那种装了酒精和油料的罐子。
等敌人射出火箭的同时,四台投石车也同时发射,把这些坛坛罐罐给送上了城墙和城楼。
只听到叮呤哐啷噼哩啪啦一阵乱响,坛坛罐罐有的砸在了城墙上,有的落在城垛上,有的飞过城墙,落到城里去了,大部分,则砸在了城门楼上。
酒香迷漫,油星四溅。
随即,守军手中的火把和火箭,立即把酒花和油花点燃了,只听得唿唿响,大家的发须上,衣服上,城垛上,城门楼上,全都烧起来了,吓得一个个全都尖叫起来。
城下蜀军爆出阵阵欢唿: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屁孩不要玩火,玩火必**!”
城上众人可没人听到他们吼什么了,一个个抢着下城墙去,或者沿着城墙勐跑,离得越远越好。
这人挤人的,本来没被烧着的人,都要被别人蹭上火星了。
一个个忙着扑打身上的火苗,这酒精或者油料引起的大火,又岂能扑得灭。
“脱衣服,赶紧把及服脱了!大家赶紧把衣服脱了!”总算有明白人喊出明白话来。
而城外蜀军,这时抄起铁铲,就地几铲黄土,把木排上中了敌人火箭的地方盖起来,或者掬几捧土,在投石车上中了火箭的地方擦几下,很快就把火扑灭了。
葛良看着城上敌人纷纷狼狈跑开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
众军士依然此起彼伏地高喊:“小心火烛,玩火**!”
“别喊了别喊了。”葛良吩咐投石军士,“再打两,看看能不能把系吊桥的绳子烧断,也省了我们架桥。”
军士一边装弹,一边笑道:“大人,这么小的东西,可难瞄了。”
葛良点头道:“嗯,我知道,试两,就打两,打不中就算了,我也没那么多酒精和油来玩,这东西,老贵了。”
打了两,果然打不中,但让城门楼上的大火更旺了,眼看着那楼就已经被大火团团包裹起来,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好了好了,不打了。”葛良自己都心疼,“赶快,重新装埋黄土,抓紧时间把城门那里堆起来,争取早点堆到城墙那么高。”
而城里,张既和众官员将领们,这时大都焦头烂额,袒胸露背,有的甚至只剩下裤衩了,斯文扫地,慌乱中闯进城门楼下守门军士的房间,令人赶紧回去取衣裳来。
张既虽然得众人保护,只烧了些眉毛胡子,身上无大碍,却是当中最感羞愧的人。
其他人大都是武将,死人堆里爬过,他却是典型的读书出身,对形象讲究得很,摸着残存的胡子,觉得没脸见爹娘了。
“谁?是谁出的馊主意,是谁说要用火攻的!”有人气不过,要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