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夜袭仍然没有取得成功,而刘备依然坚持据险而守,双方再次进入僵持阶段。随着再一次寒潮的到来,山间下起了大雪,至此,双方连互派将领进行挑战的的行动都停止了。
黄忠和魏延率领的一千人马,经过二十天的艰难穿行,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到达武都郡治下辨了。
行动确实事先缺乏精心准备,太过勿忙,在缺粮缺药而又大雪封山的情况下,一千军士中,已经有不少人染病难行,甚至有几十人已经倒在途中。
“不行了,放弃袭击下辨的主张吧。”张嶷病得更厉害了,走起路来两条腿不住打颤,需要有人扶着才能前行,而在这山地穿行,实在是难以坚持。
魏延不满地唠叨:“你这身体不行啊,动不动就生病,冻一下就要打摆子。”
张嶷喘着气道:“就算不病,这人也得吃饱饭才行啊,特别是在这种大雪天气,不饿死也得冻死。你看看大家,有多少人还有能力去攻城?”
魏延回头看看众军士,大家都在相互搀扶着,一个个满脸疲惫,不由眉头紧锁,是啊,这样子,哪里还能打硬仗,嘴上却又愿放弃,亲自过来扶张嶷:“坚持,再坚持两天。”
张嶷摇头道:“不要再轻易前行了,再往前走,遇上敌人大军,这样的队伍,除了被生擒,没有别的选择。我看,还是要先想办法弄到粮食,让大家吃饱了才行啊。”
魏延不由得又摸了摸口袋,这衣服口袋多,把所有口袋都翻遍后,无奈一摊手:“没钱了,再想派人到附近村里买一点都不行了,除非是抢。”
周到也把衣服上所有口袋都翻一遍:“真的没了,军师当初给的那些钱也都花光了。”
魏延责怪道:“真是笨,当初不会多要点?”
周到叫屈:“背那么多钱,跑不动啊。”
黄忠也只有叹气:“夭寿咯,文长,看来当初真的太冲动了啊。唉,也不知道法正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张嶷道:“天天躲在这山里,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情况啊。黄老将军,魏将军,我看,我们还是翻过山去,到大道上去,看看能不能劫点粮?魏将军,就像当初军师做的那样?”
魏延心有不甘:“当初军师劫粮,主要是为了调动后面的杨昂部队,对于袭击南郑,却是打草惊蛇了。”
张嶷道:“我们现在也主要是逼曹操早日撤军啊,你就不要老是想着攻取下辨,那里肯定有曹军重兵防守。既然当初张将军和马将军是从沮道进入武都,现在曹操当然会留重兵在这一带防守啊。”
黄忠站起来道:“对,伯歧说的有道理,现在想突袭下辨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么些头晕眼花的军士,哪里还拿得下来,就算拿下来了,也守不住几天。我们现在翻过山去,到大路上去伏击,看能不能遇上敌人的粮草队,或者抓几个落单的敌军士兵,问一下外面的情况也好啊。”
老将军发话了,魏延不再反驳,现实,没有当初想像的那么美好。
黄忠带领队伍爬上山,在山脊线后扎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五百身穿迷彩的军士就下到大路边,沿途分成三组埋伏好,如果真有敌人的粮运队,一定要等走到中间位置再出击,两头堵截,尽量不要放跑一个。
运粮队不是那么容易遇上的,等了半天,曹军的巡逻队倒是来回走过好几批了,恨得蜀军将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恨不得就把他们全杀了,搜一搜身上有没有吃的。
突然,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魏延凝神仔细一听,告诉黄忠:“大概是三匹马。”
黄忠赶紧操起强弓,对李四道:“待会,我负责前面两匹马,你负责最后一匹。”
三名曹军骑士风驰电掣打马狂奔而来,刚到黄忠他们埋伏的位置,就只听见弓弦响,身下座骑就被射到马腿,栽倒在地。
几十名蜀军迅速从隐身之处冲出来,三两下就把惊恐之下来不及反应的曹骑给打晕,嘴里塞上布,迅速拖到山上去了。
魏延站在三匹被射倒的马匹前,犹豫了一下,随即手起刀落,把马头给砍了下来,吩咐军士:“快!快!把马都给拖到山上去,把浸了马血的路面刨一刨!”
俘虏和死马被迅速带到了山背后。魏延和黄忠赶紧开始审理俘虏。
俘虏虽然被打晕过,但被抬着在山林间颠簸,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已经被捆了手脚,嘴里塞了布团,说不得话,也动弹不得。
魏延把三人看了一遍,走到一个身材高大的曹军面前,把刀架到他脖子上,先警告道:“不要叫,待会我问你话,你小声点,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回答。”
那名曹军满怀恨意瞪着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魏延把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扯出来,那曹军立即大声吼道:“你们……”刚说了两个字,后面的话就接不上气说不出来了,喉咙上已经被割开一个大口。
魏延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轻笑:“我就知道你会嘴硬!”
“你们俩个,谁先说?”魏延伸出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