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当青衣楼请来的医疗团队中的医生们气势汹汹地来到重症监护室外时,站在重症监护室外的神医不由得一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解释?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名和神医一样出身于江湖世界,精通中西方医术的医生拿着手里的清单道:“我刚刚去药房时,药房的大夫说您派一个女子取走了三十多味药。可这三十多味药,全部都是能轻而易举置人于死地的毒药!神医,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您要这些毒药的用途是什么?可是要用在伤者无名的身上,我们也是医疗团队的一员,在这件事上,我们要求有知情权。”
也难怪这医生说得这么强硬,过去的几个月里,如果是神医是为了如何医治无名而不眠不休,弄得心力交瘁的话,那么这些医疗团队的医生在这个基础上,则多了一份提心吊胆:
青衣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请”到这里来,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在世界上消失,自古以来因为没治好人而被迁怒,以至于葬送自己性命的医生,还少吗?
好不容易拖到了现在,眼看着半个月后就能解脱,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神医的一时冲动而出了什么差池,那他们可真是没地儿哭去,所以拿到那些取走的毒药清单后,这出身于江湖世界的大夫便连忙着急医疗团队里的其他医生,前来询问。
神医松了口气,笑道:“不错,那些药是我让雪心去取的。她在东瀛研究出一味可以‘唤醒’大脑的毒药…”
神医随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之后,众医生们面面相觑,视线最终全都落在最前方那名出身于江湖世界的医生身上,医疗团队的医生大多都是西医,精通中医的只有他和神医还有艾水水三人而已,这倒不是李察看不起中医,而是他觉得中医有神医一人,就足够了。
出身于江湖世界的这名大夫思索良久,缓声道:“神医,您还有维夷族的医术向来代表着中医的顶峰,我的那点医术在您面前就如同是萤火比之皓月,但我想哪怕是您和维夷族有那夺天造化之能,也脱离不开用药最基础的规矩,也要遵守君臣佐使才是,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神医点头道:“自然如此,这是中医的根,无论是我还是刚入门的学徒,都要遵守。”
大夫激动道:“那既然这样的话,为何您的这位师侄拿了霸王蝎又拿了五毒花,这分明是互相冲突的两味毒药,我行医数十载,还从未听过霸王蝎可以入药治病救人的!”
神医闻言一惊,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毒药清单,刚看了前面七八种毒药,他便脸色大变,“不好!西门小子,救人!”
没等李察出手,剑慧已经重重踹开了重症监护室的大门,然而重症监护室内的场景令他一下子愣住了,只见无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封信,而雪心躺在他身后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就和睡着了一样。
剑慧一脸错愕道:“徒儿,你…”
神医快步走到病床前,一番检查后脸色颓然,身子朝后倒去,艾水水见状连忙扶住了他,一脸担忧道:“师傅,您没事吧?”
神医摆摆手,看着病床上的雪心,重重叹了一口气,“痴儿,痴儿。”
和神医的颓唐相反,剑慧走到无名身前,一脸喜色道:“徒儿,你醒了?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或者不舒服?”
无名从手中的信上移开视线,轻声道:“一切都好,雪心姑娘她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的命。”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李察身前,将手中的信递给他,“这是雪心姑娘留给你的信。”
李察沉默着接过,信的第一行是李察亲启四个字,字体小巧娟秀,看得出来,雪心在书法上下了不少功夫。
信很长,足有三大张信纸,在新的末尾被涂黑的那一行下面,雪心又加了几行小字:
“西门瓜,虽然现在江湖世界和现实世界融为一体了,好多人改叫你李察,但我还是愿意这样叫你。如果可能的话,在我睡着之后,送我回维夷族吧。如果师傅不愿意见我,就把我葬在维夷族山谷西南边的山丘上,再在我的坟前种上几棵樱花树,这样我就可以坐在樱花树的枝头一直看着维夷族,一直一直。”
……………………...
塞外的春比起中原,总是要来得更晚一些。春寒料峭的日子刚过,青衣楼前不久送来的三千棵樱花便开花了,在雪华佗和维夷族人的悉心照料下,樱花开满枝头,香气随风从山谷西南边的山丘,送入维夷族山谷之中。
雪华佗从山谷搬到这山丘来已经四个月来,卸任了维夷族族长,将族长之位给了艾水水之后,他就独自一人搬到了山丘上,照看樱花,和自己的徒儿相伴。
他的小木屋,就建在雪心的坟旁,木头是李察砍的,房子也是李察建的,期间因为雪华佗不满意,还重建了好几次。
不这么做,难消雪华佗心中怨气。
自己这傻徒儿,看着是为救无名而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