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整了数日之后,李察和祝长老一商量决定明日攻城,命令很快传到了军营内每一个人的耳中,并且在当天夜里传入了池阳城。
李建成急忙叫来了杨圣,朝他问道:“先生,阴癸派叛军明日攻城,你说我们该如何准备?”
杨圣微笑道:“为何要准备?”
李建成一愣,有些讶异道:“先生,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我说叛军明日就要攻城了…”
杨圣点头道:“主公,我听清了,可是倘若我们提前准备,岂不是露了马脚?”
“那照先生的意思是…”
杨圣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低声道:“依我之见,一切照旧就是,实现演练怎么办,明日就怎么办。那些叛军没有攻城器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应对,等到战至最激烈时,我们再鸣金为号,一举击败他们!”
李建成点了点头,思考许久之后猛然咬牙,“先生从没让我失望,这一次我就陪先生赌一次,就这么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道紧急的警报声便传遍了半个池阳城。早有准备的李建成听见这声音精神一振,立刻朝着城墙而去。
来到城墙上,只见远处一支犹如钢铁洪流般的军队正朝着池阳城如同潮水般涌来,当看见下方的士兵时,李建成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这些士兵通通身披铠甲手握兵器,和城墙上他的军队里的士兵没什么两样!
他心中一颤,忍不住恶狠狠骂道:“这装备哪里是乌合之众,简直就是一支精锐之师!该死的,这西门瓜还有阴癸派究竟是哪里弄来的装备!”
杨圣不慌不忙道:“主公莫急,看那后方。”
李建成极目远眺朝着义军后方看去,只见义军后方的士兵们身上装备和这最前方的士兵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们最多只是身披轻甲,有甚者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手里拿着菜刀铁片就冲了上来。
看见这一幕,李建成心里的紧张顿时通通消失不见,心中大定,不屑地嗤笑道:“原来还是一帮乌合之众,杂鱼烂虾。弓箭手,放箭!”
“是!”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齐齐应了一声,同时弯弓搭箭,随即只见得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好像密集的雨点落入了下方的义军之中。
极具穿透力的箭矢瞬间带走了数百人的性命,然而义军的士兵们对此浑然不见,他们的眼睛里好像只有前方的池阳城一般,脚步飞快地来到池阳城下,一架架云梯顿时架在了城墙之上。
与此同时,只听得义军后方一道声音响起,这声音像是箫声又像是琴声,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李建成只觉得神情一阵恍,脑子里好像被人用锤子重重砸了一下。
四周的弓箭手们更是不济,一个个的眼神空洞,神情呆滞,好像被人施了法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下方义军的士兵们这时候顺着云梯爬上城墙,抽出腰间的兵器狠狠刺入了他们体内。
只见这些义军士兵双眼赤红,面目狰狞,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不仅仅是这些士兵,整个义军在这道声音下,都仿佛受到了鼓舞!
义军最后方,李琯琯一脸疲色地停下了天魔音。要让声音传遍战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是她的内力耗尽也只能坚持不过十多息时间。然而这已经足够,此消彼长之下,这十多息时间让义军和李阀军队的战场从城墙下直接拉到了城墙上!
随着天魔音退去,李阀军队的士兵们恢复了清明,见到近在尺咫的敌人他们脸色不约而同大变,来不及细想,立刻手握兵器与他们拼杀在一起。
“鸣金发号!”
李建成杀红了眼,然而不断如潮水般涌来的义军士兵还是有一种令他自顾不暇的感觉,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战至最激烈时,什么里应外合。再不鸣金发号,池阳城说不定就要落入阴癸派之手!
鼓声和锣声同时响起,让不少城墙下的义军士兵为之一愣,击鼓进军,鸣金收兵,这是自古以来战场上约定成俗的规矩。他们还从来没见过鼓声和锣声一起响的,这算什么意思,一边进攻一边撤退?
义军大军中,不少士兵听见这声音脸上突然流露出一道狠色,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朝着身旁同伴狠狠挥出。
“噗”
鲜血自伤口中喷射而出,染红了地面。四周的其他义军士兵们脸色惊骇地看着这些卧底奸细,不明白为何前几日还一起喝酒吃肉的兄弟,今日在这战场上为何突然对自己人下手。
偷袭得手之后,李阀的这些士兵们很快聚集在一起,组成一个个十人小队,百人小队,不断朝着四周的义军士兵发动攻击。义军进攻的节奏因此而出现了断层,城墙上的义军士兵们很快被解决,李建成这才长长出了口气。
望着下方慌乱的义军,他的脸上随即露出一道得意的笑容,高声道:“随我出城,剿灭叛军!”
“轰!”
话音刚落,一道剑气狠狠劈在城墙上,将城墙劈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石屑飞溅,李建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