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掉在身前地上的半块棋盘,黑白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块棋盘从打造而成到现在,陪伴他已经不知多少年岁,他用这棋盘挡过不知道多少暗器兵刃,凭其在江湖中闯下了黑白子的名号,在这棋盘上,他不知下过多少局棋,可以说这磁铁棋盘,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而视若性命的宝贝,在今日却被李察一剑劈成了两块,黑白子抬起头来看了李察一眼,心中杀了他的心都快有了。
然而黑白子最终还是没有发作,能怎么办呢?李察又没有用什么卑鄙伎俩,正面硬碰硬交战输了除了怪自己实力不济还能怪得了谁?说他靠着神兵之利吗?那是输不起的三流侠客为自己开脱才会说的话,就好像棋局输了,输了的棋手说对方只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黑白子自认还没有不要脸到这个程度,更何况李察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要远超过他,面对刚刚的李察,黑白子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围棋初学者在面对国手一样。
希望大哥能打败这小子吧。
黑白子心中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捡起地上的半块棋盘,抱着棋盘朝着棋室走去。
李察则是走到向问天身旁,向问天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前一刻还在为这家伙手里剑断了而担心呢,结果下一刻就把人黑白子的棋盘给劈了,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实力高深好还是小心眼好。
没多久之后,黑白子走了出来,向问天笑着道:“二庄主,看来这赌局,是我们赢了。”
黑白子咬着牙道:“童兄此言差矣,我们大哥还没出手,怎能说是你们赢了?我带你们这就去找我大哥。”
棋盘已经没了,要是呕血谱也没了那今天岂不是亏大发了?黑白子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赢李察一次,让向问天把呕血谱留下!
跟着黑白子走出棋室,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门额上写着“琴心”两字,以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显然是出于秃笔翁的手笔了。
走过月洞门,只见身前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姗姗,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径通到三间石屋之前,黑白子轻轻推开屋门,低声道:“请进。”
李察和向问天一进屋门,便闻到屋内一股檀香。黑白子朝着内室抱拳恭敬道:“大哥,华山派的风少侠来了。”
内室走出一个老者,朝李察笑着拱手道:“风少侠驾临敝庄,未克远迎,恕罪,恕罪。”
只见眼前老者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不是别人,正是梅庄的大庄主黄钟公。
黑白子小声将事情和黄钟公说了一遍,黄钟公听完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朝着李察笑道:“没想到风少侠年纪轻轻武艺却如此高超,我二弟三弟都败在了少侠手下,好,当真称得上是青年俊杰,这一场赌局,我们梅庄认输了。”
“大哥!”黑白子急了,带他们来找你是为了让你给我出头打败这个姓风的家伙,你怎么认起输来了?!
黄钟公斜眼看了黑白子一眼,眼神中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意味,黑白子见状愤愤不平的叹了口气,却不敢再说话。
向问天出声道:“大庄主且慢,既然我们来了,那我这位风兄弟也想领教领教大庄主的武艺,和二庄主三庄主一样,若是大庄主赢了,我这有一物要送给大庄主。”
黄钟公楞了一下,心中想起给秃笔翁的率意贴以及给黑白子的呕血谱,忍不住问道:“何物?”
“广陵散。”向问天一边笑着道,一边掏出一本曲谱递了过去。
黄钟公将信将疑地接过,翻开第一页之后就再也离不开眼睛,这一页,便看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看到第二页,黄钟公神色更加专注,显然是心神都沉浸在了曲谱之中。
照这样下去,估计再有一个一天一夜黄钟公也不一定能看得完曲谱,向问天出声轻声道:“大庄主,这赌局…”
黄钟公抬起头来,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广陵散,神色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心中下了决定,缓缓道:“只要我胜过这位风少侠…”
向问天连忙道:“这广陵散,大庄主便可以抄录。”
“好,那我便来领教领教风少侠的剑法。”黄钟公轻声道,“风少侠随我来吧。”
两人来到院中,黄钟公怀里抱着一张七弦琴,朝着李察道:“风少侠,得罪了。”
说着,黄钟公突然朝着李察逼了过来,靠近李察的时候,黄钟公突然拨动了琴弦,听见琴声的瞬间,李察一愣,黄钟公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手中七弦琴朝着他狠狠砸了过来。
李察立刻反应过来,抬剑挡下这一招,身子飞快抽身后退。
站在一旁的黑白子脸色微变,拉着向问天后退几步和打斗中的李察黄钟公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黄钟公现在施展的这门武学名为七弦无形剑,乃是他的看家武学。
黄钟公在琴上拨弦发声,并非故示闲暇,恰恰相反,这正是七弦无形剑的独到之处——在琴音之中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