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如烟在冷之焱的背后,悄悄的举起了那把水果刀,闭上眼睛,咬紧嘴唇,用力的扎在了冷之焱的腰上!
冷之焱顿感一疼,侧头,伸手一摸,摸出了一手血。
倏地撒手,暮如烟滚落在了地上,她拿着水果刀的手,抖得厉害,眼泪淌满了一脸,哆嗦着嘴唇道:“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冷之焱蹲下身子,捉住她拿着刀子的手,阴鸷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慌乱的脸,“暮如烟,你牛!你有种!”
暮如烟看着鲜血从冷之焱的身体上流下来,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她吓得魂儿都没了,整个身体像是筛糠似的瑟瑟发抖,刀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死就死吧!
她突然有了勇气,对冷之焱咆哮道:“混蛋!你永远不知道我这一年来所受的内心煎熬!你看见我额头上的伤疤吗?那是拜你所赐!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
暮如烟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疯了似的去捶打冷之焱,使出蛮力终于挣脱掉他禁锢的大手,慌乱的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逃离了作案现场。
冷之焱的腰上,暗红了一大片,暮如烟跑着跑着,腿一发软,跌坐在了人行道上。
完蛋了!那个恐怖的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先不管了,先回家吃顿饱饭,睡个好觉,等真的到了派出所里,可就没有那么安逸了。
浑浑噩噩的打车回到了秦佑宸的公寓,关上门,她瘫软在了地上,半晌,她才想起去洗手间洗掉手上沾染的血迹。
镜中的自己,眼神空洞,头发凌乱,像个疯子。
她闯祸了,她把人给捅了!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跟秦佑宸幸福的生活还能到来吗?想到这里,她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累了,暮如烟洗了个澡,木然的给自己下了一碗方便面,却发现一点胃口都没有。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一直在回忆那可怕的画面,暗红色的血,染红了冷之焱雪白的衬衫……
也不知道后来他死了没有?去医院了没有?那点伤,对他来说,不会致命!
懦弱的她,根本就没有勇气真的杀了他!
那晚,暮如烟一直睁着眼睛,失神的盯着天花板看,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
一连几天,暮如烟都生活在极度的不安中,在马路上看见警察叔叔就会心慌,听见警笛声就浑身不舒服。她甚至一直躲在公寓里,关了手机,都不敢出门。
女孩子毕竟胆儿小,之前连一只蟑螂都不忍心杀害,现在居然把一个大男人给捅了,能不怕吗?
说来也奇怪,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冷之焱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动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有人敲响了她公寓的门。
“是谁?”隔着门,暮如烟警惕的问。
“暮小姐,是我,石岩东。”
这人她知道,是那只禽兽的特别助理,貌似身手十分了得。
暮如烟很是紧张:“有……有事?”
“冷先生有请!”
“不去!”
“我想你是了解冷先生性格的,你必须得去。”
暮如烟很火大,猛地拉开门,吼道:“都说了不去了,听不懂吗?”
石岩东严肃认真的说:“暮小姐,做人不能这样!冷先生他伤的很重,住在重症监护室,想见你一面。”
暮如烟嗤笑:“我有那么笨?我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
“如果冷先生想对你怎么样,根本不用见你,你早就进了监狱了!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见他一面。”
“我可以不去吗?”
“你没有退路,想进监狱还是去医院一趟,你自己决定。”
还决定什么?明摆着是强压政策!
换了一条藕荷色的长裙,整理下头发,暮如烟出了门。
去医院的路上,她问石岩东:“他真的伤得很重?”
“是的,冷先生的刀口发炎了。暮小姐,你是第一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
暮如烟嘴角抽搐,那只禽兽用老虎来形容他,还真是贴切!
“暮小姐,你那晚真的过分了,就那样走掉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冷先生流了很多血。”
暮如烟没有说话,咬了咬嘴唇,当时还不是因为害怕吗?
到了医院,暮如烟站在VIP病房门口,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
她害怕!她无法预知冷之焱会对她做什么。
“愣着干什么?进来!”
病房里传来一道男人低沉的嗓音。
深呼吸,推开门,暮如烟走了进去。
冷之焱穿着病号服,腰上绑着纱布,慵懒的靠在床头,看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善的痞气和戾气。
“过来。”
暮如烟倔强的就站在门口:“有话就说!”
冷之焱满脸都写着不爽两个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