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热力持续不断地射向大地,似乎想把一切的东西都晒干、再点燃,再让它们熊熊燃烧起来。安文指着太阳说道:“你小的时候太阳就是这样的,已经十年了,它还是这样,时光会在不知不觉中很快过去的!很快的!五年、就五年,一晃就过去啦!五年后我就会回来!你在家里照顾好外婆,不要惹她老人家生气。等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修炼。”
焱平一方面想舅舅能够选上,那说明舅舅的武功很厉害;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舅舅选上,觉得那样就会少了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他还没有去想其它后果:家里没有了舅舅,很多事情都没法去做,比如耕田、收割稻子、修理房屋等等;一个大男人,再怎么没用,也会让家里的女人有安全感;没有了舅舅这个顶梁柱,剩下他们三个妇孺儿童,会有很多想意想不到的困难在等着他们。家里有钱又能怎样?有些事不是能拿钱就能买来的!
第二天一早,焱平和外婆去送舅舅出发,但舅妈却待在屋里,没有去送行。
村里人都站在村口,叽叽喳喳地笑着、议论着,嘱咐着自己的孩子,希望他们能够选上,实现去王城见见大世面的愿望。当然,也有个别不太通情达理的家长,心里并不愿意让儿子选上,只不过当着其他村民的面,不敢这么说罢了。免得被他们耻笑自己思想觉悟低、没有集体荣誉感,不愿意为村子争光等等。
焱平看着舅舅坐上车,拼命地挥着手,大声喊着“舅舅,舅舅!”,他希望舅舅能够看到他,但安文却没有抬头,没有去人群里搜寻自己的亲人。舅舅怎么这么绝情,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舅妈也没来送行,是不是跟舅舅吵架了?吵架也要来送一下啊,毕竟要过五年才能再见面呀!真是不懂事!
安文不是不去看、不是不想看,他很想再看母亲一眼,也很想再看焱平一眼,但他不能去看!
也许只是看一眼,留给他的将是更多的伤感、更多的肝肠欲断!
直到载着年轻人的几辆马车逐渐消失在通向观星堡的大路上,村民才陆续散去。
外婆眼里含着泪花,牵着焱平的手,最后一个离开。
三天后,村长回来了,坐着马车满脸笑容地回来了。
车后,几个年轻后生跑着步跟在后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村长逢人就笑,逢人就说:“这次不错,超额完成了,有三十个人呢,三十个!”又指指身后的几个年轻后生,骂道:“就这几个笨蛋没选上!体质太差,没鬼用!老子取消了他们坐车的资格!安文教了他们那么多绝招,一招都没有记住,我都在旁边急红了眼,他却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脑袋真是比猪还笨!”
几个后生低头耷脑、满脸羞愧,心里却愤恨不平:村长你奶奶的!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谁说我们没有记住?你他娘的没有看到吗?外村的人都知道那些绝招!我们就是用的晚了一点儿,被他们抢了先机才输的!还有那个光头评判,明显偏袒对手,我都刺了那个鸟毛对手一枪,他却说我刺的不准,说离血管还差一指头远,不算数!什么鸟评判!都怨你没有跟他拉好关系!如果你把他收买了,我们几个肯定能选上!
村长去到焱平家里报喜,见到外婆就笑道:“大嫂,恭喜你了!安文选上啦!他的表现实在太棒了!太令人震惊了!他一共打倒五个、砍伤四个、刺伤三个、吓跑两个、吓傻一个!我在旁边数着呢,一个都不差!东海郡长对他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和机智凶悍非常满意,大大表扬了一番,还钦点他做了队长呢!”
外婆哼了一声,心道: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好像我儿子是土匪一样!唉,儿子是心情不好,比武时发了狠!扭过头不再理他,做针线活去了。
村长当然知道外婆在想什么,只好讪笑道:“也没什么,也就五年,很快就过去了,再过五年,安文就能回来了。”心里却不以为然,“我亲自来给你报喜,你却理都不理,还把不把我这个一村之长放在眼里?虽然我卑鄙了一点儿、无耻了一点儿,但都是为了村里的荣誉啊!你怎么不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
这时候,舅妈从屋里冲出来,大声吼道:“五年!这么短时间,为什么不让你儿子去?”
焱平吓得吐了吐舌头,心道:舅妈干嘛那么凶!
村长尴尬地笑了笑:“我、我……”话没说完,就赶紧溜出了焱平家。
自从舅舅走后,焱平就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外婆脸上时常挂着的笑容没有了,她还经常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村西的大路,一动不动;舅妈以前偶尔会笑一下的面孔,也完全板了起来,再也没有笑过一次。
焱平也渐渐开始感觉有些孤独,再也没有人教他射箭了,再也不能跟舅舅一起去打猎了,再也不能跟舅舅说知心话了。
只有饕餮仔没有变,它还是一如既往地贪吃、一如既往地贪玩。
家里虽然收藏着很多铷燚晶石,不用发愁吃穿,但舅妈对焱平的要求还是很严,每天必须准时起床,该割草就要去割草,该去挖蘑菇就去挖蘑菇;还要他坚持练习射箭和刀枪,偶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