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也是能走出大道的,那一两年里,怕是没有谁能有他那般风光。
不过和一般输到倾家荡产的赌徒不一样,你爹给西夏赚足了底子之后,就抽手了,换了身衣衫还就真成富家公子,豪门子弟了。这一点你和你爹倒是有点像,知道知足。”
徐江南自嘲一笑,自言自语反驳说道:“是吗?”
老人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徐江南,也似乎在等着徐江南这一句是吗。在等到之后,心满意足,用手点了点徐江南,开怀说道:“这一句就很知足了。其实你想的没错,西夏怎么看都是欠小徐的,一州之地到半壁江山,一代君王贤主都经营不来的基业,被徐暄给打下来了,所以你那点小心思也没错,不就想让老人过点好日子,唐家值得,那个老爷子呢,也值得,几千年前,我和自家师兄就因为一件事争过,别人喊我们喊神仙,先生,夫子,其实就是山里的两个小老头,活的时间长了点而已,真正的先生就是唐家这种,授人以智,教化百姓,这才是大功德。
不过你小子的做法就有些不妥了,先斩后奏,西夏的君主还没到,唐怀泾就到了,怎么看都像是在逼宫,就不怕弄巧成拙?”
老人乐呵呵一笑,其实他也早就到了长安,之所以昨天才出手,就是想看看徐江南的为人,好在不算失望,说是给徐家讨公道,自己却没去沾半点好处,老好人一个,这样的人,老人觉得还是能少吃点苦头就少吃点苦头。
徐江南怔怔望着门外没说话。
老人用手点了点徐江南,耳提面命说道:“年轻人意气用事很正常,但过犹不及。你爹的那些老部下就想看着你好,想让你心里好受一点,所以才有长安城门那一跪,可朝廷武官,不跪天子跪你算哪门子规矩?再者还有你小子成亲的事,这些人觉得见到了就死而无憾了,可你真的想让他们去死吗?尤其是死在那些人手里。
朝廷那位首辅,要说手段心计,也都有,可看穿的人也不在少数,西夏迁都一事想把一些人架在火上烤,你觉得他们就看不出来?常人心性,谁愿意背井离乡?一旦性命堪忧的时候,什么事也都不是事了,只要他们提出迁都一事,又或者提出北上一事,再是朝廷,也都没了借口不说,还得让他们捡个大漏。
士子和书生其实跟百姓差不多,百姓是谁能让他们活,他们就听谁的,书生则是谁跟他们是一条道,他们就听谁的,两件事若是由这些人牵头,他们在书生心里的声望又得再上一层楼,到时候若是他们把士子这把剑对准你爹的那些老部下,你看看是谁遭殃。”
徐江南正要开口,老人适时笑着说道:“当然。这些可能永远也不会发生,因为当中还有一些变数。”
徐江南回过头,随口说道:“什么变数?”
这一次换做老人望向门外,适时这会门外开始有年轻僧人开始打扫寺院,钟声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昨天夜里事情而心生波澜的物件。
等了一小会之后,老人轻轻笑道:“人心,世间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也是世间最大的变数。”
老人说完,又是搓了搓手。
徐江南一直摸不透老人说这些话的
意思,但是他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沉默了一阵之后,老人突然开口说道:“你要去辽金?”
徐江南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
老人诶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这件事其实我也有责任,原来我那师兄说要用道门锁灵阵聚天下灵气的时候,因为如此一来,天下九品就会少上很多,就算有人有心为恶,严重程度也大不到哪里去,百姓也就会少上很多惨烈。老夫虽然觉得不妥,但没去拦着,如今后祸来了呀,整个中原江湖青黄不接,以前刀枪剑戟的路都渐次看不到了,至于这些路上的风光,更是无人问津,一门一派能有一位残存的宗师就已经算祖上青烟寥寥了。
像青城山啊,西蜀卫家,还有中北吴家,还有方家,其实都是沾了光的,因为祖地刚好在龙眼位置,所以千年来,时不时还是能出一两个九品的,至于其他,你看南北寺,桃花观,以前香火繁盛,如今不也是落寞到了只有名声。不过往后应该会多上很多,如今大阵已经四去其一,可青城山处在中枢位置,苟延残喘而已,估摸着两三年内也就没用了。”
徐江南凝了凝眸子,略微好奇说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了百了?毁了灵阵不是更好?”
老人嘿嘿一笑,瞥了一眼徐江南说道:“所以说我师兄其实是个凡人,不是神仙啊,就算知道错了,他哪怕用性命去补救,也不会低头认错的。几千年前就这样的性子,几千年后也是这样。你小子不也一样,明知道得罪吴家不妥,不一样还是义无反顾?”
徐江南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吴家求剑,可剑不在我这里,但天下的人都知道剑匣在我这,我就算坐下来好生跟吴家谈此事,吴家也不会信,与其等着他们暗地里捅我刀子,还不如早点戳破这层窗户纸,明刀明枪的来。”
老人拍了一下徐江南的脑袋,随后又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