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保忠回头一看,然后脸色微微一变,脸上的喜悦之感已经荡然无存,只有一如平常的冰冷铁青,“曹老贼,你凭什么想见就见呢?”
这是一个如高保忠一般高大的中年人,不同于高保忠的严肃,中年人倒是一脸和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此人名叫曹德方,与高保忠素来不和。
曹德方呵呵一笑,“据闻你这次带来的帮手是一个少年郎,少年英雄,谁不想见识一下,免得你看走眼了。”
高保忠冷哼一声。
蓝宇哈哈一下,“老曹呀,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是我的干儿子,你质疑他的水平,我可就不高兴了。”
“老蓝呀,我失言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只是呀,毕竟,年少轻狂,或者考虑有所欠妥,也说不定的,以前那种情况可没少发生。”
蓝宇冷哼一声,“以前是以前,我干儿子又是另说!”
曹德方笑着说,“是骡是马,一试便知。”
蓝宇望向李煜,李煜笑了笑说,“真金不怕红炉火。”
曹德方笑容可掬地说,“少年郎,不错,够自信。”说完,对着身后一个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年人说,“老严呀,你就过去给老高把把关呗。”
老者呵呵一笑,拿出老花镜一戴,就凑到了恶狼玉雕那里认真地看着,一边看着一边念念自语,差不多就是玉质符合那世代、雕工手法是那世代的手法之类的,突然,重重地咦了一声,众人感到大为疑惑。
老者望着李煜,大为惋惜地摇摇头,“年轻人呀,终究还是太急躁,不够细心,不够稳重。”
曹德方甚至抢在了高保忠和蓝宇之前,大声地问,“老严,是不是哪里出差错了。”
老严痛心疾首地说,“错了!大错特错了!”望着李煜,说,“少年郎呀,你可知道,你鉴定的这件玉雕,就是一个赝品?”
李煜淡淡地说着说,“哦?老人家请指教。”
老严挺直了腰身,说,“其实你所有的鉴定都是没错的,只是你忽略了一处最致命的错误。你看!”说着,拿着放大镜,指着玉雕一个底角,众人很疑惑,凑了过去,一看,竟然有一行很隐约很细微的字体,分明就是写着,公元XXX年制作。
顿时,讥笑声炸开了锅,高保忠和蓝宇的脸色发黑,望向李煜。
李煜微笑了一下,问老者,“请问有什么问题呢?是年份不对吗?”
众人再次大笑,其中一个人说,“小伙子,那时候的人哪里知道自己是公元多少年呢?”
李煜笑着说,“那时候的人当然不知道,但是现代人都知道呀,不是吗?”
随着李煜的话,众人停下了笑声,疑惑地望着李煜。
李煜指了指那行字,说,“这行字我当然看见了,而且我觉得字写得不错,对于年代的鉴定也很准确,我反正觉得是画龙点睛之笔。至于你们质疑的赝品问题,相必严老先生都已经鉴定过了,这玉雕无论材质或者手工,都打着那年代的烙印,这个没错吧?”
老严点点头。
李煜继续说,“不知道严老先生是否可以鉴定出这行字是出于哪个年代呢?”
老严拿着望远镜望了望,摇摇头。
李煜笑着说,“这行字附于玉雕中不出五十年!”
“没可能!”老严大声反对。
李煜望着老严,微笑着说,“为什么没可能呢?”
老严指着字体,说,“你看,字体与玉雕浑然一体,而且,起码有几百年的才会生成那种痕迹。”
李煜笑了,“这种小手段,给我两天,我就可以做出来,你信不信?不就是采用‘泥蒸之法’吗?”
“泥蒸之法?”老严呢喃着,似乎以前听自己的师傅说过,不过那是一种已经失传的方法,于是老严说,“你胡扯,泥蒸之法已经失传了。”
李煜笑着说,“失传不失传那是后话,你承认‘泥蒸之法’可以营造那种效果就好。”
老严无语,曹德方见状,说,“那你说说这行字的意义,为什么要画蛇添足,让玉雕冒着失去价值的危险?”
李煜望着曹德方,阴笑着说,“当然为了将它变成赝品呀。”
曹德方哼一句,“强词夺理。”
李煜对着曹德方笑了笑,说,“曹总,请问一件真正的玉雕价值多少钱呢?起码几百万吧?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手上的玉雕是赝品,不值几百万,最多价值几百块钱,但是我很喜欢,我愿意出一万元,你会卖给我吗?”
“我……”曹德方刚想开口,顿时愣住了。
众人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曹德方冷静一下,冷哼一声,“口说无凭!”
李煜笑着说,“曹总说得对,口说无凭,我怎么也得拿出实质证据吧?行,麻烦拿把美工刀过来。”
李煜指着玉雕的那个角说,“其实当时那人是留了一手的,这行字他不是雕上去,而是加上去,所以,用刀一刮就掉了,至于为什么摸上去会有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