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街去了。
“各位大哥早啊，还没吃早饭吧，走，我请你们先吃个早饭去。”叶雨一面观察这一群人，一面思索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搞出这么大手笔。这么一想，很快就得到了答案——那位跋扈的方言公子。堂堂堂堂帝都四公子之一，被那样奚落，回去气不过，找人来要回场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为首一人冷笑了一声：“你就是叶雨吧。我这人做事一贯直截了当，不喜欢兜圈子，你自己说，你最不喜欢哪根手指，我帮你去掉，以后体面做人。”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找上门，就不怕我大哥——监察司的林萧，把你们给一锅端了？”叶雨知道监察司在这些市井无赖心目中的地位，刻意搬出林萧来想镇住他们。
为首的汉子看着叶雨：“帝国律法，残贵族肢体者，受同样刑罚，不可以金赎买。”他话音未落，挥刀斩下自己的尾指，鲜血横流而面不改色，只是皱着眉草草包扎了一下。
“这一根手指我先斩为敬，等切掉足下的手指，我再斩一根，以二换一，你也不吃亏了，监察司也找不了我兄弟们的麻烦。”那汉子面容刚毅，行事果决，倒不像是小人。
叶雨心中震撼，竟有人就这么面不改色地自斩一指，他知道此一刻气势上决不能落下风，对方这么做就是想摧毁叶雨的抵抗心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残身体，是为不孝。不孝之人，更不配谈仁义，你既不仁不义有什么资格带这一帮兄弟？！”
这汉子一向自命义薄云天，在帝都黑道里颇有名望，今天竟被人骂成不仁不义，一时气血翻涌，几乎昏厥过去，他稳住身体，持刀正对叶雨：“足下果然牙尖嘴利，难怪方言公子都被你咬得一身腥臊。”
“你是方言的狗？”叶雨冷冷看着他，“堂堂帝都四公子之一，就这么点气量，大街上拌两句嘴就找人来剁我指头？”
“住口！不允许你侮辱方言公子！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对我有大恩，我听说他在集市受了你的窝囊气，自己替他来打抱不平的。”汉子额头青筋暴起，握刀的手微微颤动。
“原来还是一条不被认可的狗，随便咬人。”叶雨有意激怒他。
汉子掷出朴刀，刀插入地面一半深。他深吸一口气：“我不要你那一根手指了，要和你生死决斗。放心，我凌某人一言九鼎，即使我死了，手下的兄弟也不会找你麻烦。”
从观察到这汉子甪直刚正的性格以后，叶雨刻意言语激怒，就是为了这个结果。看似场上形势更紧张了，实则从一打二十几，变成了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胜算高了不少。
只是这汉子似乎并没有悟到这一点，只觉得叶雨是执意找死。
“你赤手空拳，我的这把刀削铁如泥，对你不公平。我们俩的武器都由你来挑，就从我兄弟们手里选吧。”汉子行事确实有侠客风范，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依然想让叶雨有公平决斗的机会。
叶雨也不再动小心思，挑了最普通的一口刀一柄剑，也算是对这汉子的尊重。
汉子身后的兄弟散开，形成一个包围圈，也为两人腾出了足够宽敞的对决舞台。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凌原要是死在此人手里，谁也不许报仇，敢有这个念头的，我凌原做鬼也不会放过！”
这是叶雨来到这片大陆以后，第一次，堂堂正正，拿自己苦心修炼的成果与人生死搏杀。他嘴里答应得轻巧，心里却紧张到了极点。
毕竟对面这人，斗气修为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而且摸爬滚打多年，与人厮杀搏命的经验绝不会少。
两人互相鞠躬行礼，各退一步，运起斗气，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