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你快给大人看看。”秦如薇连忙让开位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还不忘吩咐杨柳她们准备热水。
丫头们各自去忙活,屋子安静不少,王大夫亲自拆开庄楚然头上的纱布,赫然露出一个血糊糊的伤口来,那血都把那白布染红了半块,显然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
秦如薇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脸上血色褪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这可得流了多少血啊?
“打水来。”王大夫诊了脉,又要重新替他包扎。
秦如薇忙让人取来热水,也不敢打扰王大夫的动作,见庄楚然血色全无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老夫人到。”
秦如薇皱了一下眉,迎了上去,帘子一掀,庄老夫人快步走了进来,口里惊呼:“我的儿……”
“娘。”秦如薇上前扶着她,被她紧紧地抓住手臂,那指甲都快透过衣裳掐进肉里了。
此时,王大夫刚巧以水擦拭好庄楚然的伤口,庄老夫人一看那口子边上的肉都翻起了,双眼一翻,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秦如薇只觉手上一重,连忙扶住她,惊道:“娘!”又瞪了刘嬷嬷一眼,怎么就惊动她了。
“我没事。”庄老夫人稳了稳身子,死死地掐着秦如薇的手臂,喝问:“这是怎么回事?钟忠,让你平时跟着少爷仔细伺候,你是吃干饭的不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钟忠又跪了下来磕头。
“去,将这奴才拖出去卖了,不顶用的奴才要来作甚。”庄老夫人气得不轻,庄楚然可是她的命根子,从小到大,那就伤得这么重了?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
“还不快去。”庄老夫人瞪向秦如薇。
“娘,不关他的事,您别恼了。”庄楚然这时劝道:“不过是小伤,莫要慌,钟忠也是切身护着我的,只是他的伤伤在您看不着的地方罢了。”
“但是。”
“没有但是。”庄楚然强硬地道:“儿子已是习惯钟忠伺候,娘您要撵他,不是要断儿子的手脚么?”
庄老夫人眉头一皱,道:“我的儿哎,你快莫再说了,先让大夫替你包扎好吧!”说罢又狠狠瞪了钟忠一眼:“一边儿跪着去。”
王大夫手脚麻利,很快就替庄楚然将那伤口包扎妥当,又开了两服药,嘱咐道:“大人是外伤,注意这伤口莫要沾水,晚上兴许会发热,得要仔细伺候。这里两服药有助伤口复原,辛辣的东西暂时就莫要碰了。”
“王大夫,我儿他无大碍吧?”庄老夫人听了仍旧不放心,紧张地道:“要不,你在这住两日瞧着?”
“老夫人且放心,我瞧着大人这伤口也是被石头给砸了,口子虽大,但也并没伤着筋骨,只要仔细护理便是。”王大夫笑着安抚。
“王大夫,你也给钟忠看一下。”庄楚然对他道,又让杨柳带着钟忠下去。
“这等护住不力的奴才,偏你还护着。”庄老夫人很是不悦,但见庄楚然坚持,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看他脸无血色,心痛不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哟?好好的,怎么就伤得这样重!”
庄楚然见她和秦如薇都满脸忧色,便将今日之事捡简便的说了,也就是其中一个村庄子有人家屋顶被大雪压破了死了人,那些人闹到了保头那里,两边打了起来,庄楚然也是倒霉被误伤了。
“这些个不识好歹的贱民,我看就应该将他们全部都锁回来下大牢。”庄老夫人恨得牙痒痒的。
秦如薇敛了敛眼皮,庄老夫人怕是忘记了,他们也是寒门农户出身呢,又见庄楚然面露疲色,便道:“娘,我看相公也是累了。”
庄老夫人一看,果是如此,便道:“那就去歇着,媳妇你晚上可要警醒些伺候。”又看向杨柳等人,叮嘱道:“你们也是,都在外间伺候,不可睡了。”
众人自是应下,秦如薇也知她紧张,便也没有多言。
庄老夫人好一阵心肝肉的叫,让庄楚然回房去歇着,这才急忙忙的说去佛堂上香求神保佑。
自回到房里躺下,庄楚然才道:“这下耳根总算清净了。”
秦如薇看着他,眼泪却是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