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邓头父子俩灰头土脸的从秦如薇的小院走出来,那江大贵竟还真没走,嘴里叼了根草十足一无赖样,一见两人那垂头丧气的样儿,登时乐了。
“哟哟,瞧,这是哪家出来的丧气狗呀?怎么着,自讨了个没趣儿吧!老子都没佃着田,就你们那怂样还能佃得?丢人现眼,我呸!”江大贵往两人脚边吐了一口浓痰,鄙夷地白他们一眼,哼着曲儿走了。
“给我。。。”邓富贵气得捏紧了拳头就要追上去。
老邓头使劲的拉着他,低叱一声道:“还嫌不够丢人不成?”
“爹!”邓富贵气得跺脚咬牙。
“我还没问你,才儿那丫头说的啥个意思,什么腌臜事儿,你是作了啥我不晓得的?”老邓头瞪着他。
邓富贵心里一跳,心虚地转开目光,支支吾吾地道:“没,那有什么事?”
老邓头见他这样儿心一沉,这儿子是个老实的,更是不会说谎,这闪躲的样子还不是心虚?
“你还真有事儿瞒我?还不说!”
“真没,也就是想叫她回来罢了。”邓富贵涨红着脸搪塞一句,又岔开话题问:“爹,你咋那般问她,咱家的事,怎会是她干的?你这是冤枉人了。”
老邓头瞪他一眼,道:“是不是冤枉人,她自个儿心里清楚,只不过是没证据罢了。唉,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这丫头,心狠着呐,不是咱能招惹得起的!你也莫再打那花花肠子心思,一心和你媳妇把日子过起来。别想着那奢望的把人讨回来。”
邓富贵羞愧不已,张了张口,回头看了那小院一眼,跟在老邓头身后走了。
两人空手而归,邓老太自又发了一通脾气,差点没出去要找秦如薇算账,也亏得老邓头他们控着她才没去招事。
可邓家没皮没脸的去求着前媳妇佃田种的事,却是被江大贵给传扬出去,江大贵两口子都是个碎嘴的,两家又有仇,那里放过这等传是非的机会,逢人就说,明着说邓家不要脸,当初把人休了,现在又舔着脸上门求,被人打了出来,什么难听的都传了一通。
邓老太出了一趟们,自家的名声又差了一层,便是同族的人见了都没几个好脸色,气得去找江家的算账,两人又干了一架。
这一茬事传出,倒是把秦如薇传了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这来求亲的人可是愈发多了,把个邓老太郁闷得气得直骂街,因为她家的凤珍,可是没人求。
同样郁闷的还有庄大娘,秦如薇是她百般嫌弃的,可人家却是一、女百家求,旁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却觉得是在打脸了。
人都有种心理,尤其是固执的人,自己认为是对的,那就恨不得全世界都认为她是对的,她觉着秦如薇是个不好的,那就该是如此,可事实?媒人都快踏平人家门槛了,那不就是否定了自己么?
庄大娘满心不是滋味。
她有心想和庄楚然说两句不是,可庄楚然呢,自从那天闹了一场之后,他反而什么都不提了,但庄大娘却觉得儿子变了,尽管语气淡淡,可她从骨子里感到儿子的疏离和冷漠,还有她没见过的强势。
比如她试探的说找媒婆寻个清白姑娘,他说好,她心花怒放的,结果还真寻上了两家,第二日就传出那两家姑娘一个是个有癫痫的,一个和家里长工不清不楚的。
看着庄楚然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庄大娘打从心底里觉得寒,有种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的感觉,不,是已经脱离了掌控。
庄大娘有些心慌,她是寡婆带大儿子,也就这唯一的一个,要是和她离了心,那她要怎么活?
再看到秦如薇那头那么多人上门求亲,她就像跟秦如薇较劲似的,卯足了劲头托媒人找个匹配的好姑娘。
待得秋播一完,离中秋没几天,庄大娘还真迎来了一个万媒婆。
上了茶点,庄大娘就迫不及待的问:“怎么着,可是有好消息?”
万媒婆将口中的糕点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茶,一甩红帕子道:“哎哟,老嫂子,可真真是有个好消息呢。”
庄大娘心里一喜,双手都合十,暗暗祈祷千万是个真正清白干净的好姑娘。
“这可真真是大有福气的好姑娘呀。家里就只有兄嫂,她自个儿呢,今年十八,人长得标志不说,又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可是个掌家好手。她这嫁妆也顶顶丰厚,有个极赚钱的铺子不说,还有二十几亩田,我打量着将来会有更多,听说还带个大宅子做嫁妆呢。”万媒婆笑着朗声道:“咱娶媳妇图的是什么呀?不就图个嫁妆丰厚,又贤德贤惠的?将来开枝散叶了,那嫁妆可都留给子子孙孙,那才是长长久久的兴旺不是?”
庄大娘听着心喜,家境简单,嫁妆丰厚,也就不愁吃穿,最重要的是不会压过儿子一头,心里便有些中意,可她却是端着架子,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年纪好像是大了些。”
“哎哟,十八这叫什么大呀?正正是生养的好年纪,您想啊,这头成了亲,来年就给您生个大胖孙子,过得一年就该喊您一声老祖宗了,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