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厨房,还有想到同样空落的正屋,秦如薇不由苦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滋味可真是尝到了没银子,真是寸步难行,想不到我也有缺钱的这一天。”
“薇儿,你在哪呢?”
秦如薇听到秦大牛的叫声,忙的应了一声,将荷包贴身放好,走了过去。
只盼着庄大哥快些回来才行,不然没银子还真不知下一步要怎么走了!
日子安然地过了几天,秦如薇和秦大牛天天去西头旧屋子拾掇,村里人是都看见的,也都知道秦如薇自己搬出来独居。
为了不让人说闲话,秦如薇往外的说法是家里的孩子大了,房子不够住,秦一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纪,正好腾个屋子出来让他作新房,这说法让顾氏的脸色好了许多,毕竟总逼迫着小姑子搬走要好听吧。
但即使不在嘴上说,心里也知道真实的情况,但见姑嫂俩人前说说笑笑的,也便不多嘴罢了,毕竟秦如薇也不是那等子好事八卦的人。
如此一家人搭手,总算把那旧屋子给拾掇出来了,顾氏甚至恭恭敬敬的买来香烛拜了四角,以求平安入住什么的。
对于这样神神叨叨的作法,秦如薇嘴角有些抽抽,但也知道古人多信神佛,他们也是为求安心,也便罢了。
将被盖箱笼什么的都搬了过来,秦大牛里里外外看了一圈,依旧是忧心郁郁的。
“要我说,还是搬回去吧,一家子到底有照应。你一个人住,大哥怎么放心?这万一……”秦大牛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秦如薇眼睛扫到竖起双耳的顾氏,不由一笑,道:“大哥,这没啥的,左右隔壁都还有人住咧,回头再买一条守门的狗就好了。”
旧屋子在官路边上,屋后是一片玉米地,经过玉米地,就到平素洗衣裳的河边,河对面也住着人家,而且,秦如薇这边也不是没有人走动。
在秦如薇屋子的左右方,也住了两户人家,而再走过一条几十米的小道,却是庄楚然的家,说起来,倒离他家不远了。
秦大牛还想再劝,那边顾氏已经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塞到秦如薇手中,道:“虽然家里匀了几个瓢盆过来,但过日子的话肯定不够,我这里还有几个钱,明儿个让你大哥跟你去镇上再给置办些家什回来。”
秦如薇一怔,掂了掂,估计也就几十个钱的样子,心知她是不想秦大牛把自己劝回去,这会子倒是大方了,便淡笑道:“大嫂,我手里头也还有几十个钱呢!”
“给你就拿着。”顾氏把眼一瞪。
秦大牛也道:“拿着吧,总要再办些物什,你手里又没什么私房银子。”语气里,颇有些无奈和伤感,也不知是为她还是为自己无本事。
秦如薇只好收了起来:“改日有了银子我再还嫂子!”
顾氏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口不语,兀自走了。
“大哥也回吧,田里的事还有得忙,我再拾掇一下。”秦如薇也笑对秦大牛道。
秦大牛也不可能真赖在这里,嘱咐几句就走了。
不消一会,秦如薇又从屋内听到脚步声回转,便探头出来:“可是漏了啥……咦,庄大哥你家来了?”
庄楚然背着手笑吟吟的站在院中,左右环顾一番道:“才刚到不久,在官道上隐隐看见你家的旧屋子有人头在动,待到了家中,听我娘说你独自一人搬了过来,便来瞧瞧。”
“你是来得巧,也是今日才把家什搬来呢,快进来。”秦如薇很是高兴,按捺着兴奋,笑迎着。
庄楚然眼梢动了动,却是摇摇头,道:“真是个傻丫头,真当你还是在你大哥家那边住着呢!”
秦如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俏脸绯红一片。
在这样男女大防的年代,最是讲究女子闺誉名声,在乡下农户人家里,兴许还好些,但也会多有顾忌。
像秦如薇这样的女子,在没有家人的情况下,又是一人独居,若将一名男子带进家里,被人看见了会怎样?
所以,当反应过来庄楚然说的是什么意思,秦如薇脸涨得通红,也头一回感觉到在这时代一个人生活的不便。
“是我没顾虑到。”她红着脸低下头。
庄楚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羞涩的俏脸,岔开话题,问:“怎么突然就搬过来了?你一个人在此独居,诸多不便,应同你大哥一起住的。”
秦如薇听了露出一个苦笑,以脚尖点着地,颇无奈地道:“你也知道我这样的身份,我嫂子又……”
庄楚然微愣,深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也小叹一声,从腰间掏出一个青色荷包递了过去。
“这是?”秦如薇抬起头,眼中露出一个疑问。
“你的那几条帕子都卖出去了,因为只是帕子,价钱倒也不是很高。”庄楚然温和地笑道。
秦如薇这才想起来,忙的接过打开一看,惊道:“有这么多?”
她绣的第一批帕子,也不过是八条,可这里的银子,竟是有一两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