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跟着这些人身后走着,心道,前世出入代步基本都是四个轮的车子,上天入地的都坐过,如今倒是回归原始了。
徒步自有徒步的好处,没一会,秦如薇的额上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停下来擦汗的时候,身后传来马蹄哒哒的声响,忙的避在一旁。
“如薇妹子?”一记温文略带疑惑的声音传入秦如薇的耳中,抬头一看,竟是庄楚然,只见他坐在车辕上,惊讶地问:“原来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花眼了,你这是往哪去?”
“庄大哥是你呀,我去镇子呢。”秦如薇笑着回了一句:“你呢?是要去哪?”
“可真是赶巧了,我也是去镇上访友,上来吧,捎你一程。”庄楚然温温地笑。
秦如薇看了一眼他所处的马车,整个十里屯子,就只有庄楚然,还有里正家有马车,庄楚然是读书人,又是在县城里读的书,故而秦如薇也不惊讶。
“可就要麻烦你了。”秦如薇也不客气,麻溜地坐上马车。
“坐稳了。”庄楚然一挥马鞭,马儿嘶吆一声,迈开蹄子向前跑去。
步行去镇子需要一个时辰左右,这坐马车可就快多了,两人一边聊着天儿,不多会就已经到了镇子的入口。
“真不要我送你过去么?”庄楚然看着秦如薇问。
“不用了,我慢慢儿的走就成了,总不至于就走丢了。再说,我还想到处看看呢,你不是也要赶着路么,隔壁镇的路程也不近,快去吧,莫耽搁了正事儿。”秦如薇笑着摇头。
庄楚然抿了一下唇,想了想又道:“我大概申时就回来,到时候你在这里等我,我再捎你一同回村。”
秦如薇想了想,便也应了。
秦如薇并非没有来过镇子,但次数并不多,而现在,算是她头一回来了。
有着本尊的记忆,她也知道东大街铺子云集,卖的货品齐全,价格也偏高,西大街,小贩常去的地儿,杂货铺子也多,所以她先往西大街去。
年初八,铺子已经开门,但因着元宵未过,街上也还有浓浓的年味儿,人们穿红着绿,小孩儿疯跑,用自己得的铜板红包在卖糖人儿的摊子哄闹着。
因为过年,各个铺子都贴上了新对联,挂着红灯笼,街上处处见着红色,十分喜庆,有些商铺,甚至为了元宵节吸纳顾客,已经在搭棚子造势设灯谜等各种游戏了。
不论古今,逛街是女人的天性,秦如薇也不例外,而且这可是她一个现代人头一回见识古代的城镇呢,不是在电视城看到的仿古镇子,也不是演员穿着古饰在走动,而是实实在在的古代,她是真的身处古代。
眼前的一切对秦如薇来说都是新鲜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就连两个小贩为了争一席摊位扭打成团,她也站着看了一番。
吃着花了两文钱买来的五香油豆腐,秦如薇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土包子,南方靠广那边,有句话是这么形容的乡下人初出城镇而表现出来的震撼的——大乡里出省城。
没错,她现在看着就像个大乡里呢。
秦如薇失笑,用帕子擦干净手和油乎乎的嘴巴,走进颇有口碑的庆记杂货铺子。
铺子颇大,里面挤了不少人,都是来采购过年用去的物件的,铺子里所售的物品都堆放在一个高架上,显得有些凌乱。
“姑娘,想买些啥?我们庆记都有你想要的。”一个伙计殷勤地迎上来。
“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香胰子。”
那伙计听了,忙高声道:“好嘞,姑娘过来这边,看想要哪一款?看不中也不打紧,记得我们庆记的货最好就成。”
“一等的香胰子,一两银子,姑娘用了,包管年年瞅着都是十五岁,脸蛋儿滑溜溜的。若是觉着价格贵了也不用愁,二等的香胰子,五百文,好处都是一样的,就是糙点。三等的,二百文……姑娘可要挑好咯,这不是咱吹的,别家的杂货铺子的香胰子,可没咱庆记的好。所谓一分钱一分货,用在自个身上,那可是要一顶一的好的,姑娘你说是不是?”
秦如薇嘴角微扬,难怪这杂货铺子口碑不错,且看这伙计,嘴甜会说话,哪个顾客听了不舒心?
此次来镇子,秦如薇主要是想看看香胰子到底是个怎样的物事,如今看来,竟也就是普通的一枚肥皂罢了。
这高级的需要一两银子的香胰子,就是四四方方的一块,用油纸包着,体积还特别小,只有现代香皂一半大小,可因为是纯色,香味浓郁,所以价格也高。
而最末等的,就是黄黄的,是最普通的皂角粉融成的,价格也要一二白文,难怪一般人都买不起。
秦如薇看了后直抽嘴角,这样的物件儿竟然要价这么贵,那做大商家的可真是称得上暴利啊。
不禁想起前世看过的手工香皂,那才是真正的精致,雕成的各种颜色的花样,一朵朵的极是漂亮,而制作也十分简单。
秦如薇没有买,在伙计失望目光中走出了杂货铺子,向那传说中的珍颜堂走去。
珍颜堂卖的都是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