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实行平价盐政策,让百姓人人有盐吃,这是大秦之福,怎么就成了中饱私囊呢?如果王后卖平价盐都能赚取像你们所说地高利润,那么往年国家盐业这块全由盐司主理,盐司所收官税还不如现在高,那么请问盐司大人,照你们这种算法往年你们岂不是就不止是中饱私囊,而是爆发得很了?”
范睢冷笑一声,刚才还急红脸喊着王后中饱私囊,要求废后的吴由子张目结舌。
“吴由子你是大秦盐司总监,范睢此言你如何看?”
严君上前一步参了吴由子一本。盐司打着国家的旗号,这么多年在盐业上盘剥百姓,大秦本是缺盐国家,盐司这样做实在是勒着百姓脖子。再加上这些年秦国对外征战不休,百姓赋税劳役极重,又加上酷刑重法,秦国百姓已不堪重负。
“大秦盐业执法极严,分分皆进国库,如果大王对微臣不放心,可派监察史查微臣,微臣定当全力协助。微臣之忠心太后可见。”
吴由子说来说去,最后竟然剑指太后,子稷脸上阴云密布。说起来母后的手段,这一年来他可真是深有体会。
母后执掌后宫三十年,凭她一个妇人如果没有前朝官员的支持,怎么可能主政这么长时间。
后宫联系前朝,历来都是权和钱两者的交易。
朝中大臣人尽皆知,盐业是太后揽钱的最大来处。当初小小在宫外与马帮贩卖私盐时,子稷就想到这个办法,由小小出面断了母后在秦国盐业的垄断地位,让秦国百姓人人都吃得起盐。
可如今吴由子被咬得急了,居然当众抬出母后来压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胆吴由子太后深居后宫,怎会见你忠心。你指责王后倒也罢了,如今竟然剑指太后,身为臣子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子稷冷笑一声,哗啦扔下一卷条陈。
“这就是你上次上表的奏折,废后到底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难道还要太后出面证明你的忠心不成?”
“大王恕罪,臣一片忠心,一片忠心啊!”
吴由子头触地,一个劲磕头,额头磕出血来。
“大王,吴由子执掌盐业多年到底有无私自吞令御史台一查便知,大王不必动怒。”魏冉到底是老谋深算,走上前不动声色地说。
“如今六国会盟剑指我大秦,当前大秦重中之重的任务是解决六国会盟问题,外有强敌,内再分心则为大忌。望我王三思。”秦相上前一步,沉稳进谏,句句听着在理,子稷暗地里沉思,这会秦相此举是在帮魏冉和太后。那么这两个死对头到这时是不是算是联手了。
秦相这一年来在与太后与魏冉的对立中,越发弱下去,此时这般帮太后,是要和太后和解地意思吗?
子稷心里暗想,六国会盟攻秦在即,朝内问题毕竟是内政,此时处理这两方势力还不到时机。何况此次吴由子之事还牵连到母后,他也不好下太重地手。
“秦相所言极是,内政安则外敌消。如今大敌当前,我大秦君臣应该团结一致对外才是。但众臣言犯王后是以下犯上,不罚不足以正法纪,重罚实不出君心。故所有犯臣罚奉一年,此事到此做罢。”
“谢我王大恩。”
太后一派大臣皆以为今天之事吴由子出头,既然触怒大王,他们已经暗地里打算冒死跪请大王废后,如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王后不废,他们的身家性命就没了,臣子犯上那可是大罪。实没想到大王竟如此宽容。一时之间都跪地三呼万岁,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那些臣子频繁出入于宣政殿。
因为他们当朝主张废后,心知得罪了王后,生怕王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报复他们。要知道现在的叶阳后可不是一年前刚进宫的王后。在外她所开得盛世百货超市遍及大秦各郡县,如今又把持了盐业,还在各地盖房子卖于新兴地主,借到各地巡查商业之机还寻访贤才举荐于大王。已经成为了新兴地主一派的主心骨。
“太后,您老人家再不出手,叶阳后必主大秦。以后大秦当只知王后不知大王啊!”
吴由子经由那一吓,更是寝食难安,一直觉得头上有枚剑悬在上面,不知何时掉下来砍了自己脑袋。所以这一个多月,他出入宣政殿次数最多。现在他只剩下抱着太后这棵大树了,要不然命都不保。
“你说王后这几天在做什么?”
太后坐在软榻上,看着吴由子。一个多月前大殿之上群臣上议废王后,自然是她的主意。那是她和魏冉商量做出的决定,让吴由子几个心腹之臣上言也是她们深思熟虑地结果,谁知竟被子稷几句话打消了去。而且严君范睢等臣竟然如此拥护叶阳后,这也是宣太后没有想到的。武王在位时朝中大臣也得看她宣太后的眼色行事,如今她竟然被一个才入主后宫一年多的王后比了下去,而且她的亲生儿子还站在王后身边。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宣太后这口气堵在心口处出不来,心里憋闷得难受。
“这一个多月里王后频频出入凤郡,属下奉太后旨意派人密切注意着王后动向。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