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花木扶疏,小小一路行来,严君府里的陈设无一处不显示出秦王室的富庶来。但这种富庶又显出一种威严大气来,并没有浮夸样的奢华。
转过一条条围廊,终于那婆子停下脚步,让丫环扶坐在步撵上的小小下来。
“夫人请,我们家主母就在里面等待夫人。”
那些个丫环退后一步,主屋门前站着的几个粉衣丫环忙走过来扶了小小,上台阶往屋里走。进了屋,一片温暖如春的感觉,原来厅堂里设了暖炉。屋里站着一些仆妇。
那婆子到一垂着绣花丝帘的隔门前,向里面回一声,“客人到了。”
“小小,真得是小小来了吗?”里屋就传出一个声音来,早有一个丫环上前挑开门帘,小小才走得几步,里屋的人已经迎了出来。
彩衣钗摇,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迎了出来,上前一把握住小小的手。
小小定晴看时,这才认出是扶桑。只是此时的扶桑那气度和妆扮都是从所未见过的。半边脸的伤疤用半垂的细金丝纱笼罩着,别有一种神秘的美来。
“几时不见姐姐,姐姐更加美丽了。”小小笑着任由扶桑拉着坐到软榻上。
早有丫环端上热茶水和各样的糕点来。
小小才坐下,就又有丫环上前递一条温热的毛巾,小小擦了手,扶桑已经亲自把一杯热茶水递到她手里。
“快些喝些茶暖暖身子吧。”
“听丫环婆子们叫法,姐姐现在已是当家主事的夫人了,恭喜姐姐啊。”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扶桑微笑着说,而后细细看了小小,“你肚子倒不小,就是人瘦了些,一路上想来吃了不少苦。”说到这里有些伤感,就叹息了一声。
“都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小喝了一口茶水,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倒是姐姐看着日子过得也顺心,我也就放心了。”
“绿萝没跟着你来吗?还有哪些人陪着你来的?”扶桑突然想起这件事来。刚才初见小小太过高兴,一时倒忘了这件事。
“绿萝陪着我来的,还有天青都是你认识的,赶车的荣家的儿子你应该不太熟悉。”
“把客人都传进来吧,严嬷你派人去请白侍卫来。”
那个叫严嬷的就是刚才去迎小小的那个婆子,听得主人吩咐自是忙出门办了。
不多时绿萝和天青都进来了,荣生就留在外面。
“见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扶桑忙让天青和绿萝坐下,几人说了会话,说地都是在清水县盛世百货店里的事情,说到高兴处大家都笑起来。
“扶桑姐姐这日子真是好过了。”绿萝羡慕地看着扶桑。
“我没回来的时候,严君大夫人就已经逝世了。本来府里还有一个姨娘。严君自夫人死了后又失去了我和君晴,心情不好况那姨娘又没有所出,就在府内设了净室,每天静坐不大出来见人,那姨娘又是个性子软的,府里越发乱起来。我回来时就是这么个情形。”
“你一回来严君就儿女双全了,所以就直接把你抬为当家主母了,是不是?”绿萝笑了,“看来这个严君真是极爱姐姐的了。”
绿萝这句话说地也是实话,因为以扶桑只是一个侍婢的身份,抬了做严君夫人,那的确是不容易的。古代尊卑身份很严格的,但好在她是母凭子贵,别人也说不得什么。何况自扶桑回府后,掌家主事严君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定,严君自是欢喜的很。
众人正说笑着,白起进来了。原来白起回来复旨后,又回严君府住着了。他本就是严君府的侍卫长,所以才称他为白侍卫。
“姐姐真是个有福气的。”小小笑着说。
小小这句话一出,白起和扶桑互相看了一眼,扶桑挥手示意严嬷带着众丫环退下,严嬷看来真是扶桑的心腹,带着人都退下了。
这时扶桑才和白起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起身下跪,向小小行了大礼,“臣见过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冷不丁的一拜吓了小小一跳,忙伸手去扶,“扶桑姐姐快别这样。”
“娘娘可不能再这样称呼臣妾,如果在家宴上娘娘可呼臣妾一声王婶,但按宫规娘娘是主,臣妾是仆,万不可逾了规矩。”
小小虽然没有进宫,也没有公开身份,可是她毕竟是王的女人,而且已经给大王生下了长子小商,现在还怀着身孕,自然白起和扶桑要以臣相称了。
绿萝和天青是小小身边的人,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听扶桑一说,绿萝忙附合说就是这个理。
小小知道古人规矩多,尤其是身份地位尊卑不可错,也就任由两人行完了礼。
“既然扶桑这样说,那以后我就直呼你们的名字吧。以后大家也别叫我娘娘,都叫我夫人好了。”
“这是为何?难道夫人不进宫吗?”扶桑是个聪明的,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问题。
“扶桑你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况且你原先也是常跟着严君夫人在宫中行走的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