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哙我们师兄情分早就断了,现在你是燕王,我是秦质子,你做你该做的,我也做我该做的。”唐子稷平静地看着姬哙。他知道这句话必须由他来说。划清了界线,他们两个人才能更好地面对。
“说的好,你是秦质子,我是燕王。”姬哙突然笑了。
他犹豫的太多,错过的太多,如今他不能枉担了这些虚名,只有杀死唐子稷,才能彻底得到汤小小,才能让延迟秦国争霸吞并各国的时间。为了燕国,为了他,唐子稷都必须死。
姬哙伸手从腰间拿出佩戴的血玉,一剑划伤手掌,血滴在血玉上,瞬间血玉碎了。与此同时汤小小发现她脖子上悬挂的唐子稷送她的那块小血玉突然失去了温度。她惊讶地拿出来一看,血玉竟然变成了白色,一片僵硬的白,似乎所有的生命力都消失了。
“原来你竟把子玉给了小小,怪不得——”姬哙的话没有说完,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怪不得小小与他竟能心意相通,怪不得他总觉得小小比别人亲切一些。怪不得他从不让人近身的洁癖在小小面前化为乌有,一直以来他总认为那是他与小小的缘分,原来秘密竟在这里。
唐子稷拿掉腰间的佩戴的血玉,血玉已经和小小的子玉一样变成了一块僵硬的没有生命力的石头。
“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唐子稷也以剑划破手掌,血滴在玉上,玉碎了,落在地上,带着血的玉块,有一种别样的凄凉。
忆往日,师父亲手把两块玉拿出来,让他们滴血认玉,并且互相换玉佩戴。这样就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自然在对方危险时会及时出手相救。师父当年说,如果遇到有缘的那个人,就把母玉中的子玉送给对方。这样就能让他们师兄弟两家亲如一家。
所以唐子稷送小小的那块子玉中滴的血是姬哙的,所以姬哙才会那么轻易地走近小小。这是当时唐子稷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最后悔的地方。
“排阵!”
姬哙自然深知唐子稷和司徒天青的武功。敢来追他们,就会提前准备好对付他们的法子。那就是排阵放毒,没法子,谁让他们武功高呢?这可怪不得他。
“快大哥不可以。”小小的话被一阵阵马蹄声淹没了。
“子稷快,快跑。快大哥要放毒!”汤小小看到姬哙最后看向她的那个目光。心知不好。
这个不请情份的家伙,竟敢放毒?唐子稷和司徒天青对视了一眼,姬哙会放毒,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但他们都知道,姬哙是天下最会使毒的人,他若放毒,他们想离开比登天还难。
但留下别的人倒没什么,但唐子稷必死。
“小小。”唐子稷犹豫了,原来他让小小坐他马上,想着凭他和司徒天青的武功,带着小小离开应该是可行的。
可是现在,他必须要为小小和他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别说了。”小小一踢马肚子,马扬蹄跑起来。
唐子稷的马是难得一见的良马,奋力一跑自然是速度惊人,唐子稷怕伤了小小,所以使用了长鞭,禁军虽是百里挑一,可遇到唐子稷绝对是不堪一击,转眼之间包围就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司徒天青一见唐子稷出手自然随后拍出强劲的掌风,随之护卫。不大功夫两人就冲了出去。
驾!众人一见唐子稷拍马走人,自然也拍马跟上。但他们功夫自然不及两人,所以慢了一些陷在了包围圈中,但自保是绰绰有余。唐子稷想着只要他离开,姬哙自然不会为难剩下的人,所以也不担心。
想跑,没那么容易。唐子稷是你自己找死,这可怪不得我了。姬哙手一挥,禁军自动散开对剩下人的包围,迅速向两人追去。
姬哙的白马一马当先,追到近处,腾空而起,几个飘忽站在了唐子稷马前几十米的地方。姬哙的轻功独步天下,这点无人能及。
马越来越近,姬哙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汤小小坐在唐子稷马前,最先看见姬哙手里的东西,一枝花,那竟是一枝含苞的梅花,可令小小惊讶地是,严寒之中,那枝梅花上的数朵梅花竟在一点点开放,随着梅花的开放,空气中越来越浓的是一种诡异的香气。
“不可以,姬哙。”汤小小的话还是慢了一步,马驶进了香气中,人和马瞬间定住了,马上的唐子稷感觉到一种晕眩的感觉,像那种喝醉的感觉。并不难受,反而舒服地想要睡着了。
司徒天青忙勒马停在十几米外。
小小倒是没有任何感觉,只闻到香气。看来姬哙早就准备好了,不会伤了她。
“不要过来。”汤小小转头看见后面的禁军已经赶了过来,列阵以待。伸手从头上拨下发簪指着自己的脖子。
“姬哙我留下,我发誓永远跟着你。请你让子稷离开。”
“你就这么爱他?”姬哙苦笑。
“姬哙,子稷注定是秦国的王,谁也不能改变历史。你杀不了他的。收手吧,我跟你回去。”
小小不能让唐子稷因为他死在这里,不能因为她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