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兄弟收摊了,”一个黄发垂髫的小儿打着灯笼,身后持拐的白发老者笑着对汤大山说,“这么晚了还带着两位姑娘走夜路多有不便,请屈尊随老朽住在寒舍几日便是。”
“那太麻烦老哥了,”汤大山忙起身推辞。虽然今天租用了这老哥的地方但毕竟彼此还并非亲戚,怎好去讨扰人家。
“两位漂亮姑姑就去我家吧,”黄发小儿向前拉了一下汤小小的衣襟,“爷爷已经让我娘杀鸡备黍了。”
“老哥你这太客气了,”汤大山双手搓手,普通农家自家只有来了贵客才会杀鸡。刚一开始他还觉得小小答应给这老农三坑粪太多了,此时见老哥如此实诚对待他们,心里倒有点过意不去。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这两句话浮上汤小小脑海,这古代穷是穷些,但民风淳朴人心向善。
“既然老哥诚心邀请,我们从命便是,”汤大山交代,“云飞就先留在这里看摊,吃过饭我给你带些饭回来。”汤大山看了汤小小一眼,“吃罢饭你们娘三个就住在老哥家。”
吃鸡了!汤小小心里禁不住激动了那么一下子。这人啊就是贱。上辈子她做为富家独女吃饭挑剔的要死,重生到古代六天没吃肉她嘴里都快要淡出鸟来。
童子挑灯在前,老者带着汤小小一行人在后。不几步来到一片绿树环绕的高门楼前。汤小小进了院打量了一下,五间正房背北朝南居然是瓦屋。
“客人来了,”东边厨房走出一个红衣少妇,精妆彩裙显然比乡下人要大方高雅的多。
“请到这边来。”
汤小小等人随着少妇走进正房,大红的木头方桌上摆着几碟菜点。
客人落座,又一老妇端出洗手水。少妇又陆续端上各式菜点来。席间除了老者还有一青年男子做陪。老者姓柳名九,青年是他的独子名唤个柳丰的。蹦蹦跳跳的小儿便是柳丰的六岁小儿柳小虫。
小鸡炖粉皮,鸡肉香嫩粉皮筋道辣味很浓,汤小小吃的鼻尖冒汗。凉拌菠菜味道偏酸些,蒜苗炒鸡蛋倒是绿的绿黄的黄颜色很是好看,味道却是一般。
汤小小边吃边打量着屋内装饰,木椅条几各式的家具都颇整齐,看样这姓柳的一家人在这清水县日子过的也不错。
“这两年不是旱就是涝的,我家虽说有十亩地但收成极差。原来还能靠着我打家具的手艺挣些散碎银子度日。如今我老了今年日子极是难过了。”柳老汉叹息一声,“我正愁着收了麦子秋种没肥,大山老弟你就送肥来了。这岂不是天公作美让我们汤柳两家成为朋友吗?”
“柳老哥说笑了,”汤大山饮了一口地瓜酒,“我儿瘸女哑欠着高利贷也是快活不下来了,上天给我送了个摇钱树来。”汤大山指着汤小小,“这法子都是我家这个义女所想,要谢我们两家都该谢谢这个孩子。”
柳老汉全家听了汤大山介绍这些天汤小小所作所想,无不惊呼。一个姑娘家有如此商业头脑真是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