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站在一起后,仿佛聚光灯都打了过来似的。
这时不知何时躲到一边接电话的朱助理收起电话,然后急步朝颜玦走来。因为事前并没有注意到韩川与骆少腾的到来,走过来的脚步又急促,直到走近才方惊觉已晚,骤然顿了脚步,却还是显得有些突兀。
那骆少腾又是何等玲珑的人物,目光由站在颜玦身边的朱助理脸上扫过,笑了下,说:“看来颜少还有事,不如有空再聚。”
声音淡淡的,倒也不像是客套。
男人之间值不值得深交,其实有时也不是光看背景,也要看气场合不合。两人甫一见面,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是男人间的友谊由来,很难得说得清楚。
“失陪。”颜玦也不推诿,微微颔首之后,率先离开会场,朱助理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较为偏僻的角落,他才问:“什么事?”
“刚刚接到电话,说少奶奶今天下午乘的船出了事——”话没有说完,颜玦一下子转眸瞧向他。
那一眼极利,纵然是跟随他多年的朱助理都难以承受得住,他却还是硬着头皮将话明白:“据说是邮轮与不明船体相撞,目前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音刚落,颜玦已经疾步往外走去。
“颜少!”此时韩茜走过来,本是关心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却头也不回从她身边擦身离开。
主子不将她放在眼里,朱助理更没有,转身只将她尴尬地留在原地……
两人出了酒店,车子已经停在门口。颜玦上车后沉声道:“马上订机票。”
他要过去,马上过去!
朱助理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在跟他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想过他的决策,所以并不意外。
车子一路直接开往机场,倒是有最近一个航班正巧飞往国外,只是机票根本已经无法弄到。最后是颜玦动用了关系,所以两人到机场时直接过了安检,然后飞往盛夏出事地点。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坐在机舱里,颜玦感觉仿佛又回到三年前接到盛夏出事那一晚。
那天他也是坐着夜班的飞机赶回去,没人知道他渡过那几个小时的心情。最后换来的是不是因为让她受伤而心痛,而是被她亲手狠狠捅了一刀。
今晚的行程比那一晚还要漫长多一倍,他一直闭着眼睛,脸上看似面无表情,可是朱助理知道他心里最煎熬。以致于不敢说话,甚至喘气都不敢大声。
因为这次不止是关乎盛夏,还有他的一双儿女。
飞机在第二天下午抵达,然后那边的车子也早就已经准备好,所以两人上车后就直奔出事地点,再经过两个小时的长途奔波,最后来到离出事地点最近的海岸。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周边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都是或近或远出事的旅者遇难家属。这边大使馆的人也已出动,目前还在搜寻、打捞阶段。
大使馆的人恰巧是颜正宏的门生,颜玦让他找了船一起出海。当他看到撞毁的船体时,整个心都揪在一起,因为从未想过有可能会这样天人永隔。
因为已经有很多尸体被捞上来,他一个都没有去看过,他知道没有。如果有的话,他们应该第一时间会通知自己,可是纵然这样,揪着的心也一直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他的模样很悲痛,可是又与那些哭叫、崩溃的遇难家属不同,脸上的线条比刀子还要锋利,锋利的让人连安慰的话都不敢说。
因为此时此刻最大的安慰,都莫过于让他看到盛夏、小果实和然然宝宝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
政府的打捞工作进度太过缓慢,根本无法让心急如焚的颜玦平静。他让朱助理去另外联络人,准备自己出资去搜捕,他现在可不管遇难的还有些什么人,他眼里只有他的妻子、儿女。
只是这里毕竟是国外,他们这样干扰到了当地政府的搜救工作,差一点就起冲突,终于在大使馆的调解下平和下来。然而这一天一夜的煎熬,看着那些尸体和行李捞上来,这个过程比来时的飞行更加难熬。唯一可以得到安慰的是,大部分的人还没有找到,他们生还的可能性还很大,其中就包括盛夏和林果实、林果然。
天亮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搜救的人从附近一座岛上找到了受难者。
颜玦便与朱助理,以及所有还没有找到遇难者的家属乘船上了那座岛,值得庆幸的是并非一座荒岛,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人生还。
所以他们到的时候,只看到那么多死里逃生的人都站在海岸上。遇难者家属从船上奔下去,与他们欢呼、拥抱、激动的流泪、痛哭,当然也有与颜玦一样还没有找到自己亲人的人。
颜玦与其它还没有见到亲人的人一样,穿棱在其中用英语向他们打听着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些人也不知是被他脸上的急切吓到,还是完全听不懂基本都在摇头。
颜玦正心急如焚,突然听到山坡上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啊!”
这一声太过突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过去